他们一起睡大床。
池迟和霍小茶洗完澡,窝在床上。浴室里传来水声,霍成在里边。
池迟摆弄着自己带过来相机——本来是拍霍小茶表演,他们一看完表演就过来了,后来池迟玩疯了,相机就被他丢在边上。
好像在雪地里冻坏了。
霍小茶挨着池迟,和他一起研究,池迟举起相机。
正好这时,霍成从浴室里走出来,镜头正好对着他。
霍成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把浴袍拉好。
池迟没有察觉,把相机放下:“对焦坏了。”
霍成走上前,在他身边坐下,先摸了摸池迟和霍小茶额头,然后看了一眼相机:“我在这里应该有一个相机,明天拿给你。”
“嗯。”
池迟靠在床头,只有腿盖着被子,上半身都没盖着。
霍成把他手里相机拿走,放在床头,然后把一大一小两个人按进被子里,又说:“明天就有人把小床送过来。”
霍小茶假装不高兴地“哼”了一声:“大爸爸,你都不提前安排好,我和爸爸都没办法分床睡。”
池迟捏捏他小脸蛋:“不能和爸爸分床睡,小茶这么不高兴啊?”
“嗯。”霍小茶语气认真,“爸爸,大爸爸这是在破坏我独立计划!”
“噢。”池迟拖长音,点点头,“那你在偷笑什么?”
霍小茶把脸埋进他怀里:“我没有偷笑。”
池迟抱住他,又抬起头,对霍成说:“霍成,等十年以后,我们再来这边玩,好不好?”
霍成顿了顿:“不用等十年之后,每年都可以过来。”
“噢。”池迟点点头,钻进他怀里。
霍成关了灯,抱住他,摸摸他额头。
霍小茶额头不烫,池迟好像有点发热。
霍小茶对池迟说:“爸爸,我腿酸。”
玩了一整天,池迟也累了,闭着眼睛,没有睁开:“腿酸啊?”
霍小茶用力地点点头:“嗯。”
“爸爸手也酸。”池迟说着话,就已经睡着了,“你撒点糖,就不酸了。”
霍小茶一脸迷惑,自己捏捏小腿,也抱着池迟睡觉。
窗外雪越下越大,风声呼呼,吹落干枯树枝,房间里安静温暖,一家三口抱在一起,睡得安稳。
*
池迟可能真有点感冒了,他感觉自己眼皮子重得很,睡着觉,就算硬生生被霍成闷出一身汗来,也懒得动。
到了后半夜,池迟忽然醒了。
睡前喝了一大碗姜汤,现在有点想上厕所。
池迟揉着眼睛,还没坐起来,霍成也醒了,低声问了他一句:“池迟,怎么了?”
“我想上厕所。”池迟说着,就揉着眼睛,下了床。
霍成把床头小灯打开,然后看着他进去了。
卧室里有卫生间,但是离得有点远,中间还有隔断。
霍小茶趴在床上睡得正香,霍成靠在床头,留心着里面动静。
池迟开了浴室里灯,把门关上,没多久,里面传来池迟洗手声音。
池迟擦着手,从浴室里走出来。
霍成把被子掀开,可是池迟走到一半,忽然停下了。
池迟揉了揉眼睛,拍拍微微发热额头,好像是回过神,表情震惊,但是说话又好像不太清楚。
他说:“霍总,对不起,我走错了。”
霍成皱眉,坐起来,准备下床。池迟已经拖着困倦步子,走出了房间。
霍成追出去,走廊上亮着微弱灯光,池迟揉揉脸颊,吸了吸鼻子,然后走进隔壁房间,还把门给关上了。
霍成跟着他,看了一眼池迟进去房间房门,好像明白了什么。
事实上,他和池迟之前来过这个庄园。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确定关系,池迟还在上大学,也是冬天,池迟数着日历想看雪,霍成也是像今天一样,在元旦放假时候,安排了这样一场忽然旅行。
不过他当时找借口是,他要出差,元旦公司员工放假,请池迟临时担任他秘书,有工资。
池迟就这样被他骗过来,像雪地里被网兜套住小麻雀。
和今天一模一样,他们一出机场,就下了雪,池迟高兴到抱着他转圈圈,只是在池迟说“谢谢你”时候,他当时没敢把那句“我爱你”说出口。
后来霍成又跟他说,合作方改时间了,他们不用出差了,可以随便在这边玩。
池迟惊喜极了,在雪地里狂奔一下午。
晚上他们就住在这个庄园里,霍成在现在这个房间,池迟住在他隔壁。
池迟现在……好像想起了什么,还以为自己是在那个时候。
庄园每个房间都有人定时打扫,因为霍成要过来,床品也更换过了,很干净。
池迟迷迷糊糊,照着以前模糊记忆,找到单人床位置,趴在床上,盖好被子。
有些发烧池迟蒙着头,心想着,快点睡,明天还要陪霍总去出差。
完蛋了,他生病了,秘书兼职要搞砸了。
霍成推开门,走廊上微弱灯光将他影子投到房间里。
霍成看见池迟躲在被窝里,脚步顿了顿,缓步走上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