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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墅区到老城区, 周围渐渐热闹起来。
跑车里,池迟还在一边开车,一边报菜名:“……鸡肉二十串、毛肚二十串、牛肉二十串、鱿鱼二十串、藕片两串……”
他转头看看霍成:“霍成, 记清楚了吗?”
霍成拿着手机,手机上长长一串,都是池迟刚才点的菜。他点点头:“嗯,都记清楚了。”
池迟在夜市路边停下车,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顺着这条路往里直,往里家,店名叫做‘正宗川味钵钵鸡’。我给你十分钟,准备好了吗?”
霍成又点点头:“准备好了。”
池迟拍拍他的肩膀:“成子, 冲!”
霍成愣了一下, 好家伙, 还没多久, 他就从“成哥”,变成了“成子”。
相当于被直接打进冷宫了。
他就知道, 前几天青云直上不是什么好事,登高必跌重。
池迟见他发呆, 提醒他:“我已开始计时了!”
“噢。”霍成反应过来,“冲。”
于是霍成打开车门,下了车,池迟抱着手, 在车里等他。
大晚上的,池迟在不见一个鬼影的墅区等了他大半天,必须要吃点好吃的来安抚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
反正霍小茶现在肯定已睡着了,正好池迟馋钵钵鸡了,又正好他们顺路, 池迟就让霍成去买,打包带回家吃,耽误不了多时间。
这时候的夜市还很多热闹,人很多,霍成穿着西装,和白背心、大裤衩、人字拖的夜市人群格格不入。
“借过。”他礼貌地在人群之中穿梭。
池迟抱着手,还点生气,扬着下巴,看着霍成的背影。
霍成按照池迟说的,找到他点名的那家店铺。
已过去一分钟了!
霍成礼貌地喊住一个店员:“你好。”
霍成打包好菜品,付款离开。
九分钟!
他提着东西,回到池迟身边,计时停止,刚好十分钟。
不知道什么时候,池迟坐到了副驾驶上。他面不改色,从车窗里伸出“罪恶的馋猫爪子”,想霍成手里的食物悄悄拿。
霍成按住他的手:“你还在生气吗?”
“没。”池迟转过头,“你来开车。”
“好。”
霍成食物交给他,自己绕到驾驶位上,开始开车。
池迟不是偷懒,就是小区的停车位小了,每次停车他都很烦,以他让霍成开回去。
池迟抱着食物,高高兴兴地打开音响,放首快乐的歌来听,自己跟唱,还跟着小鸡啄米式点头。
他唱歌一直跑调,这个霍成知道,是今天晚上,他唱歌连歌词都跑了。
因为他唱的是樱桃小丸子的主题曲,歌词他不会,只中间几句“哔吧啦哔吧啦”比较准。
霍成看了他一眼,没忍住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池迟闭上嘴,瞪了他一眼:“专心开车。”
“好。”
一路回到小区,霍成不用几分钟就车子停好。
上楼之前,池迟钵钵鸡交给霍成:“跟在我身后,不要被发现。”
做完这件事情,池迟才带着他上了楼,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张大爷戴着老花镜,坐在客厅里看《晚间新闻》,电视声音调得很低。
张大爷听见开门的动静,回头看了一眼,低声问道:“回来了?接到人了?”
“嗯。”池迟端着钵钵鸡的霍成往身后拽了拽。
“,人没事就好。”张大爷看了霍成一眼,摘下老花镜,关掉电视,站起身,要离开前嘱咐池迟,“小茶睡着了,你也早点睡。”
“好,我知道了。”
张大爷过他们两个身边,皱了皱眉,问霍成:“你还不?你要住这里?”
霍成抱紧池迟的食物:“不是。”
“那就吧。大晚上的,人家孤儿寡夫在家里,你一个大男人……”
池迟哽住:“什么叫做寡夫?”
这时候,张大爷好像看见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池迟连忙护住霍成。
“挡什么挡,我都看到了!”张大爷朝他举起手,要拍他一下,最后还是没下手,恨铁不成钢道,“晚上少熬夜,少吃点宵夜,尤是这些辣的上火的。”
“知道了。”池迟诚恳承认错误,下次还敢,“您要一起吃一点吗?”
“我才不吃!我天和他们出去玩,吃的东西比这些东西好吃多了。”张大爷背着手出门,下楼梯,还回头叮嘱他,“少吃点,吃了早点睡。”
池迟朝他挥挥手:“知道了。”
张大爷回了家,楼下201的门打开又关上,池迟才缩回去。
池迟换了鞋,东西放在桌上,先跑进房间看了一眼霍小茶,见他在床上睡得安稳,才放下心来,轻轻关上门,跑出去吃宵夜。
霍成洗了手,在厨房里围上围裙,打包好的钵钵鸡装在盆子里,端上桌。
池迟搓搓手,垫子拖过来,在桌前坐下,先挑了一块鸡肉。
霍成手里拿着他的围裙,些无奈:“池迟。”
池迟鸡肉从签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