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晗就这么看着韩祁也不说话,注意到她的视线,韩祁还是那幅神情,只是这一次落在许晗的眼里分明是加浓了刚才感觉到的那份委屈。看了一会,许晗转身关上厨房的门,将客厅飘过来的视线拦在了门外。
望着合上的门,韩祁微皱了下眉,里面的人已经走离门口,而他现在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偶尔从玻璃窗中捕捉到许晗来回走动的残影。抿起的薄唇紧了紧,韩祁低头扫向包着创口贴的手指,皱紧的眉略微松开,然后整个人往身后的沙发背靠了过去,歪头注视着厨房。
等到许德锦和许文清从楼上走下来的时候,韩祁歪头靠着沙发的身影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许文清便快了许德锦几步走到沙发前,才发现坐在上面的人只是把眼皮耷拉下来,并没有睡过去。
“我和爸爸有事聊得久了一些。”在他对面坐下,许文清有些抱歉地说道。作为主人把客人长时间仍在客厅,实在是有些失礼。
韩祁摇头,“是我打扰了。”
许文清笑了,“我们家人本来就少,小姑又有饭局回不来,你来了,我们也热闹一些。”对于韩祁,在知道对方是宋耀华的外孙后,许文清从记忆中回想起了一些画面。每次宋爷爷带对方上门拜访,这个人的神情总是淡淡的,看起来比很多大人都老成。不和他们搭话,也不和他们一起玩,对那个时候的他们来说非常无趣。只是没想到隔了这么多年,这个人还是这幅冷淡的样子。
“吃饭吧。”看到许晗把菜都端了出来,许德锦对两人淡声说道。
坐上座位,韩祁伸出手端碗,贴着创口贴的手自然而然地被许德锦和许文清看到。韩祁没有解释,掠向菜盘的目光却有意无意地看了许晗一眼。
“是这样的爸,”韩祁不出声,许晗不情愿也要开口,“刚才他到厨房来帮我,不小心磕破了皮。”话一说完,许晗就接到自己爸爸有些不赞同的眼神,不由斜眼晲了尤自吃菜吃得欢的韩祁一眼,后者岿然不动,其他书友正在看:。
吃饭的时候,许德锦素来不是个多话的人,许晗因着重生的缘由也没了过去的跳脱基本也都是沉默居多,而许文清多次以话题想要调节这对父女关系缓和无果之后,渐渐不在餐桌上引两人说话,至于韩祁,本质上还是一个寡言的人。所以,一顿饭下来,意外得安静。
吃完饭,许德锦又留了韩祁在书房说了会话,许晗则被许文清赶出了厨房。回到自己房间,许晗一眼看到那个和自己等身大的泰迪熊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忍不住走过去把它抱住蹭了蹭,因为韩祁出现而有些烦躁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果然幼稚。”冷不丁冒出的话入耳,许晗蹭在泰迪熊脸上的动作霎时一僵。抬起脸,站在门口的人果然是韩祁,于是刚刚还带僵硬的表情立刻切换成自我防卫的冷脸,“没人告诉你不能擅闯别人的房间吗?”
韩祁的视线在许晗抱住泰迪熊身上的手顿了顿,口中挤兑道:“这么丑的娃娃你也稀罕。”
许晗哼了一声,目光不无鄙夷地瞅着他,“做客人就要有客人的自觉,对主人家的东西说三道四,你才幼稚呢。”
听到许晗暗中维护泰迪熊的话,韩祁一言不发地离开了许晗的房间,抿起的唇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轻轻上扬。抱着泰迪熊的许晗则嘟哝了一句莫名其妙,走下床把房间的门捎上。
另一边,唐诗语到了邵永申在Y市的别墅。走进大门,唐诗语熟门熟路地柺到了二楼靠右的一间屋子。这不是她第一次拜访,甚至于对别墅的构造和布置比邵永申的一些属下更为熟悉。说起两人的认识经过,其实很简单——在某一天晚上,受伤的邵永申为了避开身后的追兵躲进了唐诗语的屋子,结果,看到陌生人闯入的唐诗语非但不害怕,还温柔地帮邵永申处理伤口,并在知道他还没有吃饭的时候煮了一碗面给他。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邵永申把这个善良的女孩记在了心里。再后来,他为接手金碧辉煌而烦恼的时候,是这个头脑聪慧的女孩给了他建议,让他把金碧辉煌经营到了现在这种程度。所以,邵永申在想要保护唐诗语的同时也从心底感激着她。
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传入耳中,邵永申睁开了微闭的双眼,抬起眼,逐渐走近的身影还是那么得美好,脸上的笑容也依旧清新让人舒心,却让此刻的他有种无法面对的感觉。
无声地叹了口气,邵永申从座位上站起迎向唐诗语,一边笑着说:“这么晚了,应该让我的人去接你过来,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邵大哥呢?”
邵永申点点头,伸手拉过唐诗语将她带到附近的椅子上坐下,“要不要喝点什么?”
唐诗语听到他的话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他认真地问:“邵大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突然对她变得这么客气?如果是在以前,这个人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肯定已经带自己过去找高天了。
邵永申一愣,随即自嘲地笑了笑,说出了实情:“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诗语,是大哥没用,把人看跑了。”明明应该高兴诗语这么了解他,偏偏出了这种事,要让他知道是谁动的手,绝不轻饶!
唐诗语同样愣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