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打开了屋子的后窗,悄无声息的翻了出去,灵活矫健的身影与黑夜融为一体,再没有平日的孱弱。
深宫,惠妃正等在御花园的一角。
“贾静拜见娘娘。”
贾姨娘自黑暗中出现,上前行礼。
惠妃所在之处,没有悬着灯孔,不远处的游廊下光亮透过来,隐隐照亮了惠妃的侧脸。
她道:“免礼。”
“谢娘娘。”贾姨娘站起身来。
惠妃问道:“如何?”
“奴婢按照娘娘吩咐,没有去探望赵连娍,直到钟氏派人找过来,我从不主动,她们从始至终也没有怀疑过我的身份。”贾姨娘回道:“果然如娘娘所说,我越是不喜欢赵连娍,赵连娍反而越想得到我的认可。”
“嗯。”惠妃点点头,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赵连娍怎么样了?”
“属下听彭氏说,赵连娍想和李行驭和离,李行驭不同意,赵连娍好像气得狠了,十分的烦躁易怒,属下不过说了几句话,便将她气得够呛。”
惠妃满意的笑了:“做的很好。”
“如果不是娘娘有吩咐,奴婢完全有机会一刀捅死她。”贾姨娘胸有成竹。
惠妃摇头:“她对我儿子那样狠心,我让她轻易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
她如今这症状,倒像是产后郁燥,若是你发挥的好,完全可以让她自尽。”
“属下一定竭尽全力。”贾姨娘立刻表忠心。
惠妃看着她顿了顿:“我倒也不是信不过你,只不过你行事小心一些,若是叫他们查到端倪,你就不能留在平南侯府了,到时候也就不能时常见到你儿子了,更别提认回来了。”
“娘娘,属下已经想通了。”贾姨娘道:“属下一无所有,就算认回孩子,也不能给他什么。
而彭氏就不同了,彭氏有大把的银子,可以好生培养属下的孩子,属下何乐而不为?
只要孩子有大好的前程,他又何必非要跟着属下呢?”
“你倒是想得开。”惠妃笑了:“只是平南侯府倒了,他又怎么办呢?”
“平南侯府倒了,也不会影响到我的孩子。
那彭氏向来看不惯属下。”贾姨娘低头道:“正好让属下的孩子鸠占鹊巢,让她女儿自尽而亡,她还不蒙在鼓中,岂不美哉?”
惠妃听着这话,忍不住笑起来:“确实痛快。”
“不过,血脉亲情着实神奇。”贾姨娘道:“属下看着,彭氏确实对赵连娍不一般,疼的跟眼珠子似的。”
“这样岂不更好?”惠妃笑道:“越是疼爱,到时候失去就越痛苦,让平南侯府的人痛苦,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是。”贾姨娘也忍不住笑起来:“接下来,娘娘有什么计划?”
惠妃思量着道:“你说,李行驭不肯让赵连娍走吗?”
“是。”说到这,贾姨娘抬头:“李行驭有点奇怪,他对赵连娍,好像不是一般的耐心。
他这样的人,也会真的爱一个人吗?”
“费那么大的劲把人找回去,自然是倍加珍惜的。”惠妃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个好机会。”
“娘娘请吩咐。”贾姨娘上前,附耳过去。
惠妃抬手,掩在她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阵。
贾姨娘点头:“娘娘这一招厉害。”
惠妃眼底恨意与得意交杂:“狗咬狗,我倒要看看哪条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