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她派人去,居然请不来,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她从这件事中看到了赵连娍对她、对他们母子将来大业的威胁。无论如何,也要将赵连娍还给李行驭,要祸害就祸害李行驭去,正好替他们扫清拦路石。
“儿臣见过母妃。”
朱平焕进来,对着上首的惠妃行礼。
“焕儿可算来了。”惠妃笑吟吟地望着他:“快来坐。”
“母妃怎么这个时候用膳?”朱平焕走过去,不解的问。
惠妃笑道:“早上请你来,你不来,我就等到现在呗。
谁让我就想与我的焕儿一起吃一顿饭?”
“母妃到现在还没用早膳?”朱平焕有点愧疚:“早上耽误了一会儿,就到上朝时间了,没来得及来看母妃,是儿子的不是了。”
“自家母子,说这些做什么?”惠妃抬了抬手:“坐下,陪我用一点。”
朱平焕自然不好拒绝,便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提起筷子替她布菜:“母妃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舅舅现在那样,咱们两个在外面看着也无计可施。”惠妃看着别处:“这几日我想着,给你说一门亲事,薛太傅和陛下有多年的师生之情,他家的孙女,去年及笄了,我看不然……”
“母妃。”朱平焕打断她的话:“我一心在大业上,暂时不想娶妻。”
惠妃深吸了一口气:“焕儿,你是不想娶妻,还是心里早有人选,且那人就在你身边?”
朱平焕抬眼看她,眼底藏着警惕:“母妃何出此言?”
“你把她救回来,藏起来了是吧?”惠妃垂下眼睛,盯着眼前的菜。
她怕看着朱平焕,一不小心就会忍不住怒火,拍案而起,高声训斥他。
朱平焕皱眉不语。
两人都没有提名字,但都知道彼此说的是赵连娍。
惠妃十分通情达理的道:“之前,你埋怨我没有早些给你们定下亲事,其实这些年我晚上睡不着觉也仔细想过了,确实怪我当初太挑剔了,才导致你有了今日。
往后,只要你好好听母妃的,我们母子共同筹谋,就算你想娶她,母妃也不会阻止的。”
朱平焕有所动容,却依然警惕:“人已经去了,母妃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罢了。”惠妃叹息了一声:“你是我生的,我能不了解你的性子吗?你怎么可能舍得对她下手?终究是我从前做错了事情,你不肯与我交心。
但你要知道,我是你亲娘,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好。
这么多年看你郁郁寡欢,求而不得,为娘的心里也痛啊。
哪日你决定娶她,带她来拜一拜我这个婆婆,我会尽我的本分,给她足够的体面,这也是对她的认可。
你也许不能理解长辈的认可对于一个女儿家来说有多重要,但同为女子,我能理解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