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朱平焕激动起来,他眼睛亮了,反握着她的手,浑身都在颤抖。
“我先叫人进来,帮你包扎伤口。”赵连娍垂眸,避开他的目光。他手上黏腻的鲜血,让她很不适,但怕他再伤害自己,她不敢挣脱他的手。
这样的朱平焕,已经不是变了一个人了,而是变成了一个可怕的人。
李行驭是伤害别人,朱平焕是伤害自己,这两者同样可怕。她当真有些头疼,这局要如何破?
她也不知道是哪一世造的孽,李行驭、朱平焕,还有一个朱曜仪,这三人竟没有一个正常的。
“不用,你帮我包扎便可。”朱平焕撑着坐直身子。
赵连娍此刻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动手解了他的衣裳,仔细的擦拭清理伤口。
朱平焕心满意足地看着她近在咫尺明艳的小脸:“娍儿,你就该在我身边。
答应我,留下来,我会想办法把小葫芦接过来的,好不好?”
“李行驭不会放手的。”赵连娍斟酌着语气:“他很喜欢小葫芦。”
“这些,你不用操心。”朱平焕握住她的手:“你愿意留在我身边么?”
“嗯。”赵连娍心中苦涩,眼下这情形,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朱平焕喜出望外,握紧她的手:“娍儿,你果然心里还是有我的。
这里地方隐蔽,只有李子能伺候你,如今发卖了,准备下一个婢女,还要一阵子。
这段时间,就由我来照顾你。”
“不必了。”赵连娍拒绝:“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我可以照顾你。”朱平焕坚持:“你忘了,从前你生病,我照顾过你许多次。
你那时候怕吃汤药,每每都要我哄半晌,才肯喝一口。”
“那好。”赵连娍闻言,心中一动,遂露出几许微笑:“我如今,倒也不像从前那么难伺候。
只是我身上伤着,每日吃着雁来坊的血燕窝,这已经好几日不吃了,我觉得气力有些不济。”
她说的是实话,雁来坊的血燕窝她确实是天天吃的。
但血燕窝不常见,常常是采到了才送到帝京来,即使是镇国公府,也要和雁来坊说好了,来了货便留下,她才能每日吃上那血燕窝。
倘若朱平焕的人时常去买血燕窝,必然会引起李行驭的注意,李行驭是个聪明的,到时候自然会顺藤摸瓜找过来。
“这个好说。”朱平焕一口应下:“晚些时候,我便派人去买。”
“雁来坊的血燕窝一片难求,恐怕不好买。”赵连娍体谅道:“若是买不到,便罢了。”
“怎会?”朱平焕朝她温润地笑:“我加价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