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习武之人,又在盛怒之下,这一脚力道不小。
云蔓被他踹得飞出去撞在桌腿上。
“云蔓!”云蓉连忙去扶云蔓。
“你发什么疯!”赵连娍又气又急,转身在李行驭胸膛上连连捶打。
这个疯子!发什么癔症!云蔓又没惹他!
李行驭站在那处不动,冷冷看着她,任由她捶打抓挠,身上本有赵连娍方才在床上挠破的痕迹,这下又添了新的伤痕。
他面色却丝毫不变,仿佛赵连娍挠的根本不是他。
赵连娍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崩溃地哭起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上辈子遇到朱曜仪那样一个人面兽心的变态,这辈子又要被李行驭这个疯子折磨。
李行驭听她啜泣,心软了一下,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你别碰我!”赵连娍挥着双臂,恨不得撕了他。
李行驭抱紧了她,这女子张牙舞爪的样子,比平日里装模作样的要生动许多,也莫名的顺眼。
赵连娍叫他箍在怀中动弹不得,也是累极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光大亮,床上已经被她捂干了。
她想看看李行驭在不在身边,只动了一下就觉得头痛欲裂,浑身酸痛的犹如拆开了又重新组装上一般,且身上一阵发冷。
她闭了闭眼睛,估摸着是昨晚淋了雨,又被李行驭狠狠折腾了一番,身子受不住了。
往身旁看去,被子半掀着,留下了起床离开的痕迹,李行驭夜里竟然也睡在这里的。
“云蓉……”
她开口,才察觉自己嗓子哑了。
“夫人。”云蓉挑开床幔。
“云蔓怎么样了?”赵连娍撑着身子坐起来,黛眉紧蹙。
云蓉忙扶她:“肩疼得厉害,肋骨那里怕也受伤了。
夫人,您发烧了?”
她察觉手下滚烫,吃了一惊。
“没事。”赵连娍摆手:“可曾替她请了大夫?”
“奴婢不敢。”云蓉低下头。
她们只是婢女而已。
尤其昨夜,李行驭那一脚,已经将她们吓得够呛了,更加不敢逾规矩去请大夫。
“怕什么?”赵连娍想起昨夜的事,不免气恨:“现在就让云燕去请大夫。
你去帮我打热水沐浴,另外记得将被褥换一换。”
“是。”云蓉擦了擦眼泪出去了。
赵连娍沐浴过后,只觉得身上更冷了,初夏的天盖着两条厚被子,还是瑟瑟发抖。
“夫人,等会儿大夫来了,让大夫先给您看看吧!”云蓉心疼不已。
“无妨。”赵连娍抱紧了被子:“开个风寒的方子便可。”
大夫很快便来了。
赵连娍将手伸给他把脉,口中道:“劳烦大夫,晚些时候开药方,给我开几副避子汤。”
大夫点了点头。
云蓉闻言有些不安,昨晚就是因为夫人说要“避子汤”的缘故,大人才踹了云蔓。
由此可见,大人不想让夫人喝避子汤。
她几番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夫人的性子她也知道的,认定的事情很难更改。
李行驭回来时,正逢大夫在屋子里给赵连娍把脉。
他皱眉走上前,正看见赵连娍小脸酡红,缩在被窝里紧皱眉头,难受至极的模样。
“她怎么了?”
李行驭问了一句。
赵连娍看见他,厌恶地阖上了眸子,不理会他。
云蓉生怕李行驭怪罪,忙低声回道:“大人,夫人感染了风寒,正发热呢。”
李行驭没有说话。
那大夫松开搭在赵连娍手腕上的手,给李行驭行礼:“大人,令夫人确实是染了风寒,小人开副方子。”
他取出笔墨,很快将两张方子写好了,交给云蓉:“都在这了。”
李行驭伸手去取。
云蓉不敢违背,只能将两张药方都给了他。
“避子汤。”李行驭扫了一眼,眸色凌厉地看向大夫:“谁让你开的?”
那大夫已经年近半百,叫他这身气势吓得险些坐在地上,连忙指了指赵连娍:“是……是夫人的意思……”
“去抓。”李行驭将风寒的药方递给云蓉。
大夫赶忙背着药箱,跟着云蓉出去了。
李行驭在床沿上坐下,看向赵连娍。
赵连娍没有睁眼,也能察觉到他目光里的审视。
“睁眼。”李行驭语气凛冽。
赵连娍睁开了眼睛,但并不看他,只垂着长睫,目光涣散着。
“能给别人生孩子,不能给我生?”李行驭晃了晃手中的药方。
赵连娍不理会她。
李行驭逼近,捏着她下巴:“说话!”
“你杀了我好了。”赵连娍依旧不看他。
“你以为我不敢?”李行驭手滑到她脖颈处,那里细腻白嫩的肌肤上,全是他留下的痕迹。
他迟疑了一下。
赵连娍仰着脖颈,泪水顺着眼角没入鬓发,小声啜泣。
“你哭什么?”李行驭将药方丢到一旁:“你我已是夫妻,我和你圆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