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跟时清拱了拱手,态度格外的漫不经心,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我自然不会,”时清看了眼云执,“但我夫郎护妻心切,也请你别跟他计较。”
孙绾绾还没明白时清的意思,就看见旁边的云执突然抬脚踹在左边那侍卫的右腿膝盖处,剑鞘重重地拍在对方的肩膀上,带了点力气沉沉地往下压。
那侍卫全然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膝盖一麻,顿时单膝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在时清面前,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招架的能力。
云执拇指轻顶剑柄,“唰”的下,青剑剑身出鞘一寸,剑光泄出,寒意逼人。
一寸剑刃就压在那侍卫的脖颈动脉上,渗出一丝血迹。
孙绾绾脸上的温和差点没维持住,时清说,“你这下人不懂规矩,我让我夫郎教教她。”
“我好歹是朝廷官员,她算个什么东西。”
“打狗是要看主人,那也得看看我心情好不好,跟不跟狗一般见识。”
“不过就是个侍卫,打死了算她命贱。”
时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孙绾绾,“孙家总不会因为一个奴才、一个低贱的下人跟我这个当主子的计较吧?”
“下人”二字,她音咬的极重。
孙绾绾垂眸看侍卫,对方被压制的死死的,完全没有反手的能力。
刚才那一镖是偷袭,若是光明正大打,她根本不是云执的对手。
右手边的侍卫想要动手,孙绾绾抬手拦了一下。
今天不管是理,还是势,孙家都不占上风。
本来以为就是个七品大小的官,却比想象中的要硬。
“还不给小时大人赔罪。”孙绾绾睨着地上的下人。
对方低下头,又重新拱手行礼,“属下罪该万死,还请小时大人不要跟属下一般见识。”
时清却是看向云执。
说是给自己出气,其实是对方惹着云执了。
云执收回剑,“没有下次。”
孙黎黎看见局势对自家不利,还想再闹,孙绾绾一个眼神过去,他瞬间闭嘴,乖的像只兔子不敢说话了。
什么天生性子如此,不过是身后有人纵容。
“我们姐弟俩还要去趟沈家,就不跟小时大人多聊了。将来若是有时间,倒是可以坐下一同喝茶。”孙绾绾看了眼云执,“若是有幸跟令夫郎切磋一下武功更好。”
云执垂眸扯着衣袖擦拭剑刃上的血,没理她。
孙绾绾也不觉得尴尬,拱手行礼后就要离开。
“慢着,”时清幽幽喊道,“你们忘了点东西。”
孙绾绾并非她面上那般温和,再转身的时候眉眼间已经露出些许不耐,“小时大人还有什么事情?”
她丞相府可不是任由别人骑在头上作威作福的。
“我是没什么事情,许掌事还有事情。”
还有热闹可以看呢。
对方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走吧。
许掌事上前行礼,“孙小公子刚才着人动手前特意说过,今天巴宝阁一切的损失都是由他孙家负责。”
许掌事扫向这满地狼藉的巴宝阁,跟孙绾绾说,“损坏的东西还在清点,待会儿会有人将账单送往孙府。”
孙绾绾看着满地的玉器跟瓷器,温雅的脸皮开始没有形象的抽动。
谁人不知巴宝阁东西贵,尤其是砸的还都是些玉器!
要说刚才那事家母许是不会责备孙黎黎,但这一大笔赔偿款下来,母亲定要训斥他一顿,严禁他出门。
“你啊你。”孙绾绾摇头。
孙黎黎这才知道害怕,耷拉着脑袋跟在她身边离开。
许管事倒不怕对方不赔,毕竟巴宝阁背后站着的可是世勇侯钱家。
真闹到朝廷上,也够孙丞相喝一壶。
等孙家的人走了后,时清歪头看云执,“不高兴了?”
她想了下,“因为差点没保护好我?”
云执虽然没明说,但经过上次夜里救下钱焕焕那事就能看出来,云执对于保护身边人像是下意识的举动。
定是他周边的亲人都是这么言传身教的,时间一长,他耳濡目染,才把这事当做理所应当的本能。
这也是他梦里三番五次救那个柳月铭的原因。
云执将剑擦拭干净,抬眸跟时清说,“是我大意了。”
他也是头回经历这种生死时刻,所以刚才心脏真的漏跳了一拍。
镖飞过来的时候,时清正低头捏瓜子,根本没察觉到危险。
要不是他反应快,对暗器的敏感度高……
云执薄唇抿紧,攥着剑的手微微收紧,手指骨节绷的发白。
时清头回从单纯无害的云执身上感受到剑客的那种杀意,就是在他面无表情顶开手里从未出鞘的青剑压在那侍卫脖子上的时候。
那一瞬间,云执像是锋利的剑,真的起了杀心。
刚才孙家人离开的时候,时清抬眼扫了下,孙黎黎身边的两个侍卫都还能自己走,只是扶着腰而已,而孙绾绾左边那个侍卫,是被右边侍卫架在肩上拖走的。
云执动手的时候,下了狠劲。
时清笑,伸手戳云执脸,“今天超棒,是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