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轮得到他。
“你自个儿做过什么缺德的事,心里也清楚,还想留京?”刘珂端茶喝水,啧啧两声,“命留下还差不多。”
秦海的心顿时沉下来。
“哦,孤说话直,老秦你别介意,不过咱们不玩虚的,都是大实话,是不是?”
秦海讪笑一声,连连点头,“殿下心直口快,奴才明白。”他说着便端茶抿了一口,接着疑惑道,“奴才有一事不解。”
刘珂拿着茶盖子,“说,咱俩谁跟谁,都透底儿。”
“您为何找上奴才呢,按理儿,竺公公才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呢,而且跟您也是老熟人了。”秦海试探道。
“这个问题好。”刘珂点了点头,他思忖片刻,然后拿手指点了点那叠银票问,“这玩意儿,他收吗?”
秦海瞬间了然了,“这……倒是没听说。”
“孤虽然在雍凉,但也知道这是个油盐不进,心高气傲的主,孤的时间不多了,没空费尽心机拿捏他。况且……”刘珂顿了顿,见秦海看过来,把玩着手里的扳指,漫不经心道,“以老秦你的本事,这么长时间都没把他摁下去,可见这人很有一套,正合父皇心意,单靠你自己,斗不过他的。”
听此,秦海顿时眯起了眼睛。
而刘珂摸了摸下巴,心思流转,似乎恍然道:“这么说来,好像最近得罪人的活计似乎都是老秦你在干啊!”他有意思地笑了笑,又重新打量秦海,“老伙计,这是失宠了,看来再过不久,孤还真得想法子攻克那位竺公公……”
“太子殿下!”秦海蓦地站起来,脸色阴沉,“您若是这么说,那杂家也没什么好跟您谈的了。”
刘珂岿然不动,坐的四平八稳。
秦海看看那爹银票跟契书,又将目光放在刘珂身上,过了一会儿,他黑沉的脸慢慢转阴,然而又坐了回去,笑道:“太子殿下无需唬我,若竺元风那里真行得通,您又何必来找杂家呢?还推心置腹地同杂家说那么多。”
“那也得秦公公给面子才行,孤这诚意都摆出来了,你还没答应呢。”刘珂略微苦恼道,“看来秦公公有好的选择。”
有吗?当然是没有,原本看好景王,可羽翼全被皇帝给减了,又被母亲拖累,若皇子都死光了,说不定还有可能。然后就是端王和太子,前者是个蠢货,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又被贬去西边就封,到底能不能回来,还得看皇帝心情,万一……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至于面前的刘珂,深深受皇帝忌惮,一看就是要被鸟尽弓藏的,但他是太子,如今手握大权,而这个时候来找他,可见对自身的处境非常清楚,不是个束手就擒的主,聪明,野心勃勃……一切皆有可能。
秦海在心中权衡利弊,最终道:“殿下可是皇上钦封的皇太子,是大顺未来之主,杂家岂敢拒绝,不过……”
他迟疑声中,刘珂看向他,眉眼桀骜张狂,“孤可助你解决竺元风。”
得到承诺之后,秦海一颗心顿时落下,他抬起手恭敬地拱了拱,“多谢殿下。”
“客气。”
说完秦海伸手向了那叠票子,只是太过厚实,藏进袖子都不方便,刘珂看着,给了个建议,“跟孤一样,直接藏胸口不就好了。”
这个时候就看出刘珂跟一般皇子的区别了,将不拘小节体现得淋漓尽致,为了将贿赂带进来,无所不及用,连太子体面都能不顾。既然如此,秦海也只能告罪一声,解开衣襟扣子,学着刘珂的样子藏进里衣胸口,然后穿好衣服,这么厚一叠还真的看不出来。
搞定这件事之后,刘珂神清气爽,高喊了一声,“团子,上茶。”
守在门口的小团子顿时应了一声,开门进来,“殿下,秦公公。”
“嗯,去问问钱大人好了没有,孤巡视考场,就得回去办公,一堆的事等着孤处理呢。”刘珂懒洋洋。
“是。”
然而小团子刚转身,就看到主考官快步走来,行礼道:“殿下,秦公公,请。”
会试的贡院很大,因为参考人数众多,寮房一间隔一间,每个考生要么奋笔疾书,要么冥思苦想,不过都是静悄悄的,刘珂走花观花地随着主考官巡视了一圈,找到了尚瑾凌所在寮房,他默默地看了几眼,越看心里越担忧,不禁叹息了一声。
边上陪着巡视的主考一听这声叹,忍不住提起了心,小声问道:“殿下?”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吗?
连秦海都看了过来。
刘珂装模作样地摇摇头,回答:“孤只是感慨学子不易,寒窗苦读那么多年,都已经错过年少,不负青春。”
能被抽为考官的,无不是经过这一步步地考试熬过来,听此万般滋味在心头,看刘珂的目光不禁充满了感动,连在两旁考试,却将耳朵竖起来的考生都动容起来。
钱大人道:“有太子殿下这一言,不枉我等读书白头。”
刘珂闻言嘴角一抽,他只是感慨这一个个年纪大的,长得寒碜的,除了他家凌凌,竟找不出一个翩翩俊美少年郎的遗憾!
但是面上还得谦虚道:“有才之人,不论多晚,皆有为国效力之日,孤都欢迎。”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当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