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眼睛,“凌凌,放心,姐罩着你,学堂里谁敢不听你话,姐揍得他满地找牙。”
然而尚瑾凌笑得颇有深意:“七姐,说不定是我罩着你才对。”
“哈哈,对对。”
西陵侯见了,忍不住摇了摇头,心说好不容易来了一个文文静静的孙子,怕是再过不久也要被带坏喽。
要考虑到尚家军中其他孩子,学堂设在西陵侯府外不远处。这些孩子将来大多会继承父辈的衣钵,走军旅之路,所以没人会指望他们在读书学问上有所建树,只要能识字懂礼,不会贻笑大方就行了,所以不是日日都要去学堂,三日一次。
介于尚落雨腿脚不便,尚瑾凌身体不好,除了双胞胎骑马,其余坐车过去。
然而马车才刚停下,就听到人声鼎沸的喧闹和吆喝声,以及时不时传来的拍桌子声音,很显然高学礼和其他几位夫子还没来。
虽然有功名的读书人在沙城中难找,但是没功名的总是能挑出一两个,闲暇之时连幕僚都被西陵侯放到这个学堂里教书。
接着突然有两个少年雄赳赳气昂昂地从学堂里走出来,“走,去外头打,谁输了谁就叫对方三声爷爷。”
“那你这个孙子小爷我收定了!”
在他俩身后还有一帮起哄的。
“来来来,买定离手,最低押注大字三章!”
“我我我,压今天作业,小乙胜!”
“屁,这角力比的是力气,那肯定王岩赢,我压三篇《论语》释义。”
“才三篇而已,没种,我压一本论语,王岩赢!”
“这是豁出了呀,一本释义!”
“看样子你已经做好了一个月不出门的准备,小乙前些日子还开了三石的弓,再说角力可不单单比力气,还比身手灵活,小乙准赢!”
“真的假的,那,那我也压小乙,三天大字!”
……
这帮大大小小叽叽喳喳的孩子簇拥着两个少年走出来,然后就碰到了站在最前面的双胞胎,只见这两位插着腰,脸色很不好看。
“站住。”
“咦,霜姐,雾姐,你们怎么现在才来,小乙和王岩正要角力,谁赢谁当爷爷,谁当孙子呢,你们要不要帮着裁判?”
“角你个头,现在是什么时辰,是读书上课的时辰,谁让你们出来的?”尚小雾义正言辞道。
尚小霜也冷笑说:“前几天,夫子教的字都认识了吗?认识了会写了吗?写了会背了吗?看你们一个个的不学好的样子,一定没用心,还不乖乖去坐好复习功课,整天就知道打打闹闹,像什么样子!”
这话训得这帮少年哑口无言,一个个用傻不愣登的目光看着这两位平时带头闹得最凶,最调皮捣蛋的大姐大。
最狗腿的小弟忍不住小心问:“雾姐,你今早没吃错药吧?”
“是啊,你们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们替你们跟夫子请假,保证不拆穿!”
双胞胎:“……”作死啊!
“长眼睛的看看我身后是谁,你们这帮蠢货。”
众孩子的目光穿过她们,看到两辆马车,车厢们已经开了,有人从上面下来,其中一辆车跳出个翘着两个小羊角辫的小姑娘。
“是泱泱。”大伙儿松了一口气。
尚泱泱怎么了,需要这么拘谨吗?
接着双胞胎一个冷笑中,然后一个花白头发,精神抖擞的老人家跟着下了车,那不拘言笑的面容,不怒自威的神情,光被看上一眼小心脏就抖上一抖。
瞬间所有的孩子身体都僵了,一个个匆忙站出笔挺的军姿来,结结巴巴道:“见,见过大,大,大将军!”
妈诶,为什么西陵侯会来?
刚一定全被听见了!
孩子们立刻体验了一把祖辈父辈享受到了大将军的威严之怒,之前的嚣张全然不见,缩着脖子宛如鹌鹑。
尚瑾凌随后下了车,同样被扶下来的尚落雨见了,不禁嗤笑道:“瞧,都是不学无术的笨蛋,没救了。”
尚瑾凌:“……”五姐,你貌似也不逞多让。
若是京城太学,国子监乃是清北,各地学院宛如正规大学,那么这里小小的学堂就特别像那些考不上高中和大学的职业技术学院,人数不多,大概就四五十号人,但都是刺头,其中以他的孙女为最。
高学礼带着几位夫子走过来,见到这安安静静的场面,不由地啼笑皆非,然后向西陵侯见礼。
“学礼啊,难为你了。”西陵侯没搭理这些恨不得缩进地缝的熊孩子,直接道,“都进去吧,老夫今日也听讲。”
“啊?”众孩子震惊地张大嘴巴,最后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不要啊——”
再怎么不要,西陵侯还是坐进来了,而且就在最后一排,那匈奴见了都得抖三抖的摄人目光下,真的没人敢开小差,一个个脊背挺得笔直。
年纪小的跟着高学礼识字,年纪稍大点规规矩矩地习字,复习上次所学的内容,再年长快毕业的如双胞胎就是抓耳挠腮念文章,学断句释意,虽在同一个班,但是不同进度,高学礼也算因材施教了。
见都安安静静,认认真真,西陵侯这才满意地在身后点点头。
本来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