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再吓哥哥了啊!想想瑾玉,你要是走了,他怎么办?”
“娘——”被强行带过来的方瑾玉原本还装作不良于行,可见到方才这凶险的一幕,顿时魂都要吓没了,早忘了断腿这件事,立刻跑了过来,眼睛通红地一把抱住杨氏。
顿时,母子俩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此刻,若是不明所以之人见之也得红了眼睛。
杨慎行落后了一步没有上前,可见到这个心酸的场景,顿时双手紧握,眼中动容。
作为父亲,当他看到女儿又哭又跪又求,还被人嗤笑的时候,他难道不愤怒,不想替她撑腰吗?可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但凡他在朝中站稳脚跟,握上大权,今日也不用这么低声下气,任女儿这般遭人作践!
他没有跟着安慰,反而蓦地转身看向冷眼一旁的尚轻容,勉强压下愠怒道:“尚夫人,既然此事已经明了,那么休妻之事便就此作罢,还请夫人体谅一颗父亲的心,容她回去歇息,今后我定然严加管束。”
这是要息事宁人了。
尚轻容瞥了一眼故作可怜的杨氏,心下一嗤,不客气道:“杨大人,此事虽因你女儿而起,但我今日没空搭理她,她想走,自便,但是无需这般惺惺作态,要死要活,博人同情。”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心冷肺,难道要逼着映雪去死,你才甘心吗?”终于杨泊松忍不住怒道。
尚轻容寸舌不让:“谎话连篇,挑拨离间,不知悔改,尽是小人行径,我不屑这一条命。”
“你说什么!”杨泊松听此,气得理智都没了,直接站起来道:“没错,我妹妹的确是个卑微的妾室,可这样你就能随意殴打他们母子了?瑾玉一个读书人被你打折了腿,我们杨家是不算什么,可也没有随意令人欺辱的道理!”
杨泊松话音刚落,周围半晌无声。
最终角落了传来一个纳闷的声音,“你说的被打折腿的庶子,难道就是跟这女人一起抱头哭的那个?”
甭管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可随着这话,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回了杨氏母子身上,具体来说是一路跑来的方瑾玉的腿上。
“这也好的太快了,看着挺利索。”
杨氏母子的哭声顿时停了,在一个个鄙夷的目光下,顿时无地自容起来。方瑾玉慌张地想要躲,可是却忽然对上了云阳侯的视线,只见那双黑沉沉的眼睛就这么死死地盯着他的腿……心脏猛地一缩,冷汗落下。
同样的杨泊松看着方瑾玉完好的腿脚,明明能说话,却好像被掐住了喉咙的鸭子,发不出一点声音。
“杨大人,请问我的评价有错吗?”尚轻容讽刺地看着青红交加的杨慎行,“需不需要将我为什么掌掴她两巴掌也说明一下缘由?”
这还用得着说?此刻谁看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就是连一直站在杨氏这边的方家族老也是连连摇头,二夫人撒着昨晚吃闭门羹的气,讥笑道:“什么大家小姐,可不要笑死人了。”
云阳侯闭上了眼睛,冬日的阳光并不烈,还有些寒意,但他却仿若中暑一般头晕目眩,再睁开时乞求的目光不由地望向尚轻容: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然而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从远处掷地有声地传来,“您说,别人不想听,我们想听。”
这声音很特别,仿佛疾驰的箭带着勇往无前的气魄,又好似将军发号的施令,铿锵有力。
当然最令人惊奇的是,寻声看去,她竟是一名女郎,准确地说是穿着一身深红劲装,扬着马尾长发,英姿勃发的女将,而且不止一位!
她们正大步流星,气势如虹地往这里走来,身上的寒气如同煞气一般凝在周围,让云阳侯府的下人连拦都不敢拦。
是谁?
景王妃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是她询问的目光便是这个意思,然而饶是见过了几乎整个京城千金的老夫人,她们也说不出来历。
倒是定国公夫人看看尚轻容,又瞧瞧那已经走到近处的女郎们,忽然猜测到一个可能,可是却被这个猜测给惊到了。
“大姐,你们也太慢了!”终于那位将寻死的杨氏丢回来的少年,不对,是少女抱怨了一声,从角落里跑出来,三两下就到了她们身边,皱了皱眉道,“就说要快点快点,再晚一步,小姑姑和小表弟得被人欺负死!”
这声抱怨一下子道明了她们的由来,竟是西陵侯府的姑娘!
方瑾凌瞬间惊呆了!
而从头至尾保持着愤怒、冷笑、嘲讽的尚轻容破天荒地露出震惊,怔怔地望着这一字排开,一个个越看越熟悉的面孔,最终视线停留在最前面,年纪见长,威严最浓的女郎身上,颤抖着唇:“你们……你是初晴?”
那位英气女将见到她,顿时收了肃容,爽朗一笑,抬起手向她利落地一抱拳:“姑姑,多年不见,您还记得我。”
得到了肯定,尚轻容的眼睛睁得更大了,她不禁往前一步,细细看着这个大变模样的大侄女,眼睛瞬间红起来:“当年你和稀云都已经是垂髫小姑娘了,像个小跟屁虫一样在我身后,怎么会忘记?”
“可姑姑一声不响地就留在京城,好生无情。”边上的尚稀云接口道,她仔细地观察着尚轻容,见她眉宇舒朗,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