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看到你走进了哪个帐篷,等天黑了,我就来救你。”他来之前就做好了准备,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护蔺琛全须全尾地离开!
“不,还是我来救你。”
两人就谁当“英雄”谁当“美”这个问题纠结了半天。
最后还是蔺琛占据上风:“你那边的地段好,我这里太靠近中心了,你一来一回增加风险。”
小皇子只好认输:“那你遇到危险一定要通知我,如果到了一更天你还不来,我就去找你。”
“一更天是……”几点?
蔺琛还没问完,帐篷门帘就被拉开了,他听到一个小孩用鲜卑语说:“阿爸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一个女人用鲜卑语回答:“阿爸累了,正在休息。”
“可是他以前回来会马上来见我,还会带我骑马射箭。”
“等阿爸醒了,就能带你骑马射箭了。”
蔺琛紧张得手心直冒汗。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按照这两个人的人物设定,多半是拓跋靖的老婆孩子。
两人都不说话了,帐篷里静得落针可闻。
但蔺琛知道他们没有走,只好继续僵着身体,一动不动。
过了会儿,小孩忍不住又问了:“阿爸什么时候会醒?”
女人说:“吃晚饭的时候就会醒了。”
“那什么时候吃晚饭呢?”
“你的阿宏叔叔已经去准备了。”
……
两人一问一答,说了许久,久得蔺琛侧躺得腿都麻了,帐篷的门终于又被拉开了一次,阿宏对女人说了两句,两人一起离开了。
蔺琛未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身后一阵哒哒哒的小脚步声,小孩趴到他身后,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服,小声喊:“阿爸。”
蔺琛捏着被子,装死到底。
小孩爬上床,手抱着他的肩膀,对着他的耳朵喊:“阿爸。”
虽然是气音,但气比音多,痒得蔺琛想立马约个掏耳朵服务。
小孩不甘心地玩了一会儿他的衣服,突然扑在他的胳膊上,咯咯咯笑了一会儿,然后从他的身后用力地往前一跃,翻到了他的怀里。
蔺琛:“……”
小孩对着蔺琛的脸吹气:“阿爸。”
蔺琛想要翻身,但胳膊被压住了,小孩抓着他的衣襟,坐着他的胳膊,闹腾着想要去摸衣服里的东西。
……
对讲机、小抄都在里面。
蔺琛迫于无奈,只好悠悠醒转,抓住了他不安分的小手手。
“阿爸!”小孩嘹亮地喊了一声。
蔺琛坐起来,试探着喊了一声:“阿羽。”那封家书上,有小孩的名字,他向老师专门学习过。
小孩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果然开心得不得了,自顾自地手舞足蹈了一会儿,然后张开双臂,扑到他的怀里。
蔺琛抱着软软的小团子,心中一软。
不管他父亲是怎么样的人,与小皇子有着怎样的恩怨,但稚子无辜。可生在这样的年代,就算是小孩也注定会被牵连。
帐篷的门帘被拉开。
阿宏和拓跋靖的妻子一道进来。
阿宏见蔺琛坐起来,眼睛一亮:“王,您醒了,太好了,我请王夫人专门为您做了饭,您快来尝尝!”
蔺琛深吸了一口气,放下孩子站起来。
看到女人的一刹那,他就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满满的错愕和警惕。
……被发现了。
蔺琛瞬间绷紧了身体,脑子开始飞快地思索自己怎么样才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拿出对讲机报信,但对方很快收起了眼底的情绪,笑吟吟地走过来说:“夫君,尝尝我的手艺。”
蔺琛见她将碗递过来,只好伸手接住。
对方不揭穿他,难道是怕打草惊蛇,其实已经在饭菜中下毒?
他将碗放回桌上,发现他想多了——对方只准备了饭,没有准备菜。
这是要……吃白饭啊。
阿宏站在那里,声情并茂地诉说着自己弄米的过程多么艰难,压根不知道他的“王”此时正真心实意地嫌弃着他艰难取来的米。
王夫人见蔺琛看着碗不动手,便对阿宏说:“我与夫君久别重逢,想单独聚聚,请阿宏你带阿羽出去。”
等阿宏和阿羽出去,王夫人瞬间变脸,一转身,拔出匕首抵在蔺琛的喉间,冷声道:“你是何人?”
这一招的防身术老师教过,所以蔺琛很冷静,用中文温和地说:“有话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