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琛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听到声音的赵恺风风火火地冲出训练室,一看他手里的车钥匙,立刻嚷嚷:“谭龟孙是不是又找你了?”
蔺琛瞟了小皇子一眼:“大战在即,相识一场,总要当面下个战书。”
赵恺挽袖子:“我就知道,那龟孙从我这里走不通,一定会来骚扰你,你等着,我换了衣服和你一起去。”
蔺琛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
“那不行,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一个人去多吃亏。”
蔺琛怕赵恺的性子跟去,真的闹出事来,一把揽过身边的小皇子:“有福王殿下陪我。”
赵恺嗤笑:“桑桑那小胳膊小腿能顶什么事?”
小皇子不服,拿出背包里的奖牌给他们看,证明自己实力强劲。
赵恺还是摇头:“打架可不讲规则。”
小皇子想了想,拿起门边上闲置的大花盆,往上一丢,不等赵恺过来接,就飞起一脚,半空踢碎!
赵恺半路刹车,护住头脸,等碎片落定,才长舒出一口气,向他比了个大拇指:“行,桑桑哥!以后,打架的规则就由你来定。”
小皇子骄傲地背着书包,跟着蔺琛上了车。
蔺琛见他坐在副驾驶半天没动,侧身帮他系上安全带:“到时候你只管吃就好了,不用动手。”
小皇子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抖了抖脚,没回答。
临走前,赵恺可是千叮万嘱——他们今天要赴鸿门宴,以谭龟孙极其阴险狠毒的为人,很可能用些下三滥的手段,让他务必把蔺琛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带回来。
小皇子脑海中已经浮现各种一会儿可能出现的情节了:
下迷药,下春|药,下慢性毒|药;
埋伏弓箭手在外面;
找一群可怜人过来碰瓷的……
幸亏太子哥哥担心他年少单纯容易吃亏,把自己那些年遇到过的陷阱都巨细无遗地给他讲过,让他不算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蔺琛无奈,伸出手,狠狠地揉了揉他头顶的大揪揪:“胳膊肘往外拐。”
小皇子捂住头:“发型不可乱。”
“我一会儿帮你梳。”
“我自己可以。”
小皇子放下头发,拿出随身的梳子,一下一下地梳顺,再拿出一个发箍,把刘海都箍了上去。
到了约定的地方,蔺琛停好车,正要帮小皇子解安全带,对上他的脸,手一抖,解开的安全带又被插了回去。
小皇子茫然地看着他,仿佛在问怎么了。
蔺琛看着发箍上的蝴蝶结,半天说不出话。
小皇子总算有点自知之明了,抬手摸了摸发箍:“不好看吗?”
“……哪来的?”
“同学送的。”同学庆祝他拿了两个第一名送的礼物,他觉得挺好看。
在大越朝,男人也戴头饰。这个发箍又是黑蓝,并不鲜艳,男生戴正合适。
蔺琛委婉地说:“天气这么热,披头发容易出汗,我帮你梳起来吧。”
小皇子一向从谏如流,既然他这么说,也就随他去了。虽然……他觉得今天一点都不热。
蔺琛梳好头发,趁他不注意,顺势将发箍丢到后座,才微微放下心来。
看来,为小黑粉科普常识,和护送唐僧去西天取经差不多,都要时不时地防备路上蹦出来小妖精!
到了饭店包厢门口,蔺琛接到谭立冬的电话。
五点半约定的时间,等到六点才按捺不住打电话,谭立冬果然还是那么能忍。
蔺琛没接电话,直接推开了包厢门。
谭立冬原本阴沉着张脸,抬头见到是他,立马拨云见日,笑得跟老来得子似的,各种纹路一气地跑出来,在脸上画了张令人眼花缭乱的山川地貌。
“蔺琛!还是你给面子!来来来,今儿我们哥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他热情地冲上来,准备抱人,蔺琛已经先一步拉开椅子,和小皇子一起坐下了:“开车来的,不宜饮酒。”
谭立冬说:“这有什么,我让老徐给你开回去!”
小皇子一进门就注意到屋里还站了两个门神。
一个更圆润的闻声上前,拿起酒瓶就倒。
蔺琛也不拦,只是在谭立冬敬酒的时候,淡淡地推了:“你知道的,我这人护短,自己的东西一向不喜欢别人染指。车是这样,其他……也一样。”
谭立冬面色变了变,在他边上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但时代进步太快,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开的什么车,要不我送你一辆新的?”
蔺琛微笑:“那你得排队,前头还有邱一鸣学长。”
“你呀,有时候就是太……不近人情。”谭立冬意有所指。
蔺琛不为所动:“我称之为,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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