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红玉道:“这就是阿衡吧,与你长得真像,都是美人。”
陈氏笑了笑说道:“阿衡快叫先生。”
顾衡赶忙说道:“梁先生好。”
梁红玉摸了摸顾衡的头,在自己的手腕上拿下来一个银环。
“这是给你的见面礼,你且收下。”
顾衡接过,陈氏赶忙说道:“还不赶快谢谢班主。”
顾衡赶忙说道:“谢谢梁先生。”
一旁的小桃脸色极为不好,昨日接待她们的年轻男子也来了。他脸上带着一丝忧愁的神色,对着梁红玉说道:“师姐,今日在菊园的戏,他们不让咱们唱了。”
梁红玉脸色不变。
“那往后呢?”
年轻人面色难看。
“也不让唱了。”
小桃听到这话焦急说道:“那可怎么办啊,靠着外头的小角们接散戏,咱这戏班子的人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
小桃说话间看向顾衡,顾衡手中带着的镯子都要比平日里碍眼几分。
梁红玉温声安慰小桃:“没事儿,我还能唱,不行我就去南京城的老太君府上,多唱几场,春喜班大小也是南京城里叫得出名号的戏班子。”
此刻站在梁红玉身边的年轻男子无奈笑道:“师姐,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除了你之外,咱们班没有出来新的角儿……”
梁红玉顿时一愣,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说道:“兰生你放心,总归是有办法的……”
原本还算是不错的气氛,现在变得越发沉闷起来。
陈氏赶忙借口带着顾衡离开了。
二人到屋内之后,陈氏从怀中拿出来一只油纸包着的鸡腿,对着顾衡说道:“娘给青楼的姑娘们瞧病,人家赏我的,都说你瘦,你好歹也吃胖点。”
顾衡心里一阵感动,上辈子母亲早早离世,她从未感受过半点母爱。
顾衡把鸡腿推给陈氏,她柔声说道:“娘,你吃吧。”
陈氏无奈哭笑出声。
“本想着在这青楼楚馆的地界,能多接些活计,可却被本地的地头蛇给欺负了,我这些日子,除却给那些青楼女子瞧脏病,也未曾赚得多少。”
想来也对,这陈氏都离开南京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自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这春喜班眼看着快不行了,咱们在南京也待不了多久了。”
顾衡低着头不说话,陈氏叹气,她一咬牙开口道:“不然我们就直接去京城,路上若是没了盘缠,咱就讨饭,反正这事儿娘又不是没经历过。”
顾衡依旧不说话。
陈氏看着自己闷葫芦似的闺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这死丫头,就不能说几句让娘开心开心的话吗?”
顾衡突然开口说道:“娘,咱们能帮帮春喜班的人吗?”
陈氏顿时一阵无奈,她一巴掌打到了顾衡的脑袋上,生气地说:“你这死丫头,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还想着帮别人,你是能登台唱戏啊,还是能敲锣打鼓?这戏班子不行是因为没有角儿,你看这春喜班里青黄不接的。”
顾衡继续说:“可是梁先生对咱们很好啊。”
陈氏捂着头,反讽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泥婆萨过河自身难保啊?”
顾衡看着陈氏如此,索性也不再说话。
她上辈子的工作,倒是和戏曲有着不小的关系,她是个编剧。
考了戏剧影视的研究生,虽然对戏曲没有多大研究,但是对舞台剧,电影剧本有些见地,毕业之后也算是在行业内,虽然没啥名气,但是经验倒是不少。
不过她也知道戏曲的展现形式和电影戏剧非常不一样,但是内核都是要讲出好的故事。
而顾衡这里有很多好故事。
夜晚陈氏睡着的时候,顾衡偷偷跑了出去,她心里盘算的东西,却不知道该如何向戏班子的人坦露。
顾衡走着走着,便到了前院。
只见到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在月下吟唱,只是声音有些沙哑,听着倒是不美。
带到顾衡走进了,便看到了梁兰生,梁兰生既然叫梁红玉师姐,应该也是学戏的,可如今上了不台,想必也是有一番缘由地。
梁兰生察觉到顾衡,转身看了看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小姑娘这么晚还不睡。”
顾衡开口道:“兰生先生,您会写戏嘛?”
梁兰生未曾想到顾衡居然会问出这样的话,他顿时笑着说道:“问这些做什么?”
顾衡斟酌着开口:“我从太仓府坐船到南京,一路上坐在下等船舱,倒是听了许多故事,我听人家说,这戏曲先得有个非常好的故事,我这里便有。”
梁兰生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他开口说道:“你说说看。”
顾衡有些扭捏地说道:“要不去个暖和的地方吧,我有些冷。”
梁兰生看向顾衡,顾衡此是也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了,寻常人家,这个年纪应当早就定了婚约的。
顾衡带着梁兰生到了厨房。
她跟梁兰生讲了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
顾衡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一直想跟着母亲学习接生,但是陈氏却说女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