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管事瞥了一眼姜姚受伤的手,喃喃了句:“若是早些送来就好了,不至于让您用瓷片划破了手。”
姜姚轻轻摇头一笑:“我本来也没有与那人动手的,殿下送的礼这般金贵,我也不会有心带上去见那人。”
赵管事叹气:“也是,不过您受伤,殿下总归要在意。”
温之恒东一句西一句听不明白,也不敢多听燕王府中的事,他自觉闭上耳朵,却听姜姚突然唤他。
“小温大人做事辛苦了,绿苒去备茶,好好招待大人。”
绿苒:“是,王妃。”
温之恒可受不起姜姚这般抬举他,礼貌道:“下官受殿下之命办事,王妃好意心领,却是不敢劳烦您了。”
姜姚可不这么认为,笑道:“温府也喜欢从陶姑娘的茶坊进茶,想必小温大人也是爱喝茶的,今日这盏茶不论公事,只是我燕王府的待客之宜,还请小温大人赏脸。”
“王妃言重,下官谢过您和殿下了。”温之恒恭敬作揖。
赵管事瞧这小温大人与王妃一来一回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再瞧小温大人长得眉清目秀的,虽比不过他家殿下俊美但也不算差。
嘶——
姜姚对温之恒这样礼遇,让赵管事有些心生不宁,毕竟姜姚很少对外男这么友好。
王妃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女子,这突然冒出一个年轻好看的男人,别真另眼相看了。
赵管事心中揣测着,眼神飘来飘去。
姜姚淡淡看了他一眼,他就吓得老实了,只是眼巴巴地盯着姜姚。
姜姚:“?”
赵管事瞥了一眼温之恒,附耳过来:“王妃,小人以为咱们殿下才是最可口的,您不能喜新厌旧啊~”
姜姚:“……”
当着温之恒的面,姜姚一脚把赵管事蹬飞了,利落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今天腿脚功夫用的真多。
姜姚皮笑肉不笑对温之恒道:“不好意思小温大人,下人不懂事您见笑了。”
温之恒:“啊,无妨……”
而后姜姚扭过头,恶狠狠低声警告:“再给我乱说把你今年的月俸全扣了,特别是到萧晏面前说!”
赵管事连忙爬起来陪笑:“是是是。”
他死性不改,低眉顺眼地问:“那您?”
姜姚给了他一个无语的眼神:“你瞎想什么,我在帮萧晏招待人。”
我能不知道萧晏有多可口?
那帅脸,那身材……咳咳!
有权有势还宠老婆,老婆怎么可以跑?
萧晏这个家主不在,姜姚就敬主人之宜款待客人,温家本来就是站在燕王这边的,温之恒也算自己人。
她请温之恒进室内坐会,打听了一些徐州盐铁的事。
“紫鸢来了。”绿苒道。
来的正好。
姜姚在主位上坐直了些,见她那个胆大心思深的侍女蛮有气势地走了进来。
这升职加薪之后,气质就是不一样了。
“坐那就行。”姜姚漫不经心一笑,看着紫鸢意味深长。
紫鸢一顿,今天又搞哪出?
她狐疑地坐在紫鸢右手边,与温之恒对面。
紫鸢打量了一眼温之恒,道:“这位是?”
怎么有点像温小姐?
姜姚简单给双方介绍了一下:“这位是小温大人,这是紫鸢。”
温之恒:“幸会。”
紫鸢照常回礼,幽幽看向姜姚,王妃今天唱哪出啊!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一个侍女,说大了点也就是几家铺子的负责人,何德何能与朝中新锐对面而坐,上位还是燕王妃。
夭寿了,王妃,别搞我!
紫鸢面色不改,心里慌得一批。
“别紧张,谈谈你近日工作吧?”姜姚温和一笑,真像个好人。
紫鸢咳了一下,还是有条不紊地阐述总结了一番。
既然姜姚没有回避温之恒,那么说明他但听无妨,结果竟是商业经营之事
温之恒就此好奇了:“这位紫鸢姑娘从商吗?”
姜姚笑了下:“现在初步接触,小温大人觉得她胜任得如何?”
温之恒不吝啬夸赞:“听紫鸢姑娘论述,像是有经验的老手。”
“小温大人在徐州与商人打过交道,无论是官营还是私营,想必都颇有见解。”姜姚道。
紫鸢眼睛亮了一瞬,嘴角抽了抽,原来您在这儿等着呢?
机智如紫鸢,对姜姚的意思参悟得透透的。
她主动求教温之恒,问的还不俗气,还是从宏观方面把控的。
方向倒是偏向于雾州茶叶的状况,并非城南铺子那细枝末节的杂碎事。
姜姚偶感意外,像是个老母亲一样欣慰地很,不愧是她挑出来的人啊,就是好用!
温之恒本想在适度范围内应付一二,却发现紫鸢这姑娘精明极了,专挑要点,反倒是在勾他,让他情不自禁想回答,一整个上头了。
“妙哉啊,王妃这算盘打的好啊!”赵管事是看出来了。
姜姚是个记仇的人:“呦,老赵啊,什么算盘啊,不都是本王妃喜新厌旧嘛?”
赵管事讪讪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