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后悔嘴贱,他也不敢上前激姜姚。
“你不用这样,是我言错,我不该提以前的事。”萧晏稍显慌张,平静不了一点。
喊打喊杀不可怕,夫人生气事最大。
好不容易尝了半点甜头,两个字毁于一旦。
她之前或是和萧陵,或是和别人,萧晏不在乎了,他只在乎现在的姜姚。
可是姜姚才是最忘不了的人。
她跟萧晏谈情说爱,都会觉得自己前科是那么劣迹斑斑,配不上萧晏。
“你不用说了,我本来就不是干净的,我教你还玷污你呢。”姜姚难堪道。
她咬了咬牙,逃走了。
到底是为什么,姜姚会这么敏感这些,她的感情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萧晏脑海里突现一个空洞的声音,让他的脚步一顿。
“她有心结。”
萧晏微愣,那个魂魄的声音?
魂魄与梦境有关,梦境与某些记忆有关,那姜姚与这些又有怎样的联系呢?
“影卫……不像是一点不知道的样子。”萧晏喃喃道,望着姜姚的背影蹙眉。
魂魄又勉为其难地提点了他三个字:“她知道。”
萧晏眯了眯眼。
那么,姜姚所隐瞒的一切,与他的梦境和魂魄……
这些想法细思极恐,终究是他一人的揣测,但绝事情不会简单。
魂魄气息奄奄:“你以后会知道的。”
说罢,萧晏头疼起来,魂魄撕扯着,破裂着,让本体惊出了一身冷汗。
萧晏单膝跪地,手按着额头,目眦欲裂地想,这魂魄说两句就破碎,这么弱?
离奇的梦境,诡异的魂魄,若非他亲身经历,他也是不信的。
“殿下!”宋离跑了过来。
萧晏被宋离扶起来勉强起身,回复心神,繁杂的眼眸中,漆黑而幽深。
他抿了抿唇,难以消弥。
姜姚跑出去后,也心烦意乱不已,可有些事已经发生,改变不了了。
“绿苒,我问你。你接受得了,自己很喜欢的人和自己讨厌的人,在一起过吗?还是那种结过婚的。”
“啊?”绿苒听懵了,什么情况。
姜姚苦着脸自言自语:“那这算二婚吧,相当于娶了个寡妇?”
绿苒感觉没头没脑的:“王妃,你在说什么呀?”
“没什么,就是我的问题。”姜姚叹了口气,回望一眼萧晏的院子,复杂地离去。
姜姚端起仪态来,又成了那个府中上下都敬仰拥护的燕王妃。
“跟赵管事说我不太舒服,明日请姚霜允到府。”姜姚吩咐道,着手正事。
绿苒什么都不问,只管服从:“是。”
效率很快,直接找去了姚府,姚青认得燕王府的人,好奇地问:“王爷和王妃有事?”
燕王府的人忙不迭解释:“姚太医,王妃点名要姚霜允姑娘。”
“嗯?”姚青一愣,旋即笑了:“好好好,都不需要我了,快去吧,霜儿在药堂。”
“那小的就不打扰姚太医了。”
他笑眯眯点了点头,人走后又若有所思地垂了眼。
姚姚似乎对霜儿有些上心?
是夜,姜姚躺在床上,意识逐渐游离。
如果是有记忆的萧晏站在她面前,会对她做出如何反应。
姜姚想要一个结果,伤疤尽数揭露,她不怕面目狰狞,只怕不会瞑目。
“傻姑娘,我从未变心。”
寒甲浴血,战损残缺。
死前最后一眼看到的萧晏,仿佛出现在了她面前,是那一天的人,却是温和笑着的,一丝杀气也没有,暖心的不像话。
姜姚登时落了泪。
那人轻声说:“无论是之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一样爱你。”
姜姚嘴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她踉跄地冲上去抓,却扑空了跌倒在地上,她蓦然回眸。
惊惧的眼瞳里不见萧晏。
天空浑浊,四周消寂,黑云乌压压地盘旋,狂风顷刻呼啸卷地,遮住她的视线。
眨眼之间,身在自己床上,心悬上了九天。
姜姚缓过意识,泪水浸湿枕巾。
另一处的萧晏,同样梦醒难寐,他辗转反侧,苦苦等待天明。
晨时,萧晏去上早朝,嘱咐赵管事:“母后的生辰礼今日有人送来,最上面放着的檀木匣子留给王妃。”
赵管事笑着领命:“殿下费心了。”
“不费心,费命。”萧晏想起昨天那些事就烦躁。
赵管事给人好生送走,又伺候好小主子去宫学,这才得空去姜姚那里看两眼。
“王妃今日起得早啊?”赵管事不禁感叹一下。
平日里姜姚无事几乎不早起,没人管束,懒散得很。
绿苒:“许是姚女医要来吧?”
姜姚默默喝粥,她随意问了一嘴:“殿下和瑾儿都出去了?”
赵管事:“都走了。”
姜姚淡淡点头,想起萧瑾院里那个粉头子,又问道:“玉溪呢,跟萧瑾走了吗?”
赵管事以为上次爬墙偷听后玉溪也没安然无恙,指定是被小少爷抓到了,要不然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