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注意到他了。
只有是鬼的沈宿说:“我早说过他会后悔的。”
苏悯冷声:“你说的时候可以离远点。”
沈宿微微一笑,勾起唇角,说:“那我怕你听不清。”
闻言,苏悯一时有点无语,目光重新被台上的小丑吸引了视线。
幕布被重新拉开,下一个魔术即将开始。
观众席的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新魔术,也在祈祷着不要是自己被选中。
一排东西出现在舞台上。
观众席小声说话:“这是什么魔术,你们知道吗?有什么可以避免的方法?”
问题很多,没人回答。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惨叫声响在四周,苏悯顺着来源看去,发现是一个偷偷从观众席溜走的人。
他也只是想要逃走,但是被抓住了,只能死在了当场,全身只剩下一副骨头。
有逃走念头的人都止住了这个想法,默默坐稳。
李驰鱼喘了半天气,说:“我们怕是一直要在这里待到他表演结束,或者是死。”
苏悯能感觉到他的惊慌和强装镇定。
但是这种东西没用,只能让人多活一段时间,男女主角遇到的重头戏还没来。
他转移话题道:“你看台上。”
李驰鱼看向舞台上的东西,瞪大眼问:“那个小丑后面摆的是花瓶吗?”
灯光实在太暗,苏悯也是仔细看了半天才能够分辨得出来上面的东西,的确是花瓶。
这每一个花瓶都长得不一样,花纹从底下雕到最上面,和之前在酒店的颇为相似。
只是这台上的花瓶个头都不是很大。
灯光明暗下,那些花瓶都安安稳稳地摆在了舞台上,而小丑就戴着礼帽站在最前面。
蒋桃之醒了过来,看到花瓶那么多,惊慌道:“不会是要把我们给放进花瓶里,然后就这么闷死吧?”
上次酒店的那个可是直接是尸体了。
苏悯摇头道:“应该不会吧。”
李驰鱼自己也看不懂了,“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魔术,不知道是不是我孤陋寡闻了。”
和花瓶有关的魔术好像是有,但是一次性弄出十几个花瓶上来,这工程也挺大的。
观众们已经有点麻木了。
经历了上一个魔术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挣扎没什么用,他们能做的就只能是在这里看表演。
一旦被小丑选中,那就只有死一个字。
魔术师小丑不知从哪摸出来一个口哨,站在舞台的正中央,响亮地吹了一声。
声音很尖锐,在这个安静的空间里更加明显。
苏悯心想还好不是吹其他奇怪的东西,这要是招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会很可怕的。
但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口哨声吹过一声后就停了下来,小丑像是得知了什么,激动得顺着舞台跑了起来。
就在他离开中央的时候,花瓶处突然有了动静。
动静不大,声音也很小,但是让警惕着的观众们都听得一清二楚,甚至于心生恐惧。
因为每个人都知道这个魔术不简单。
这次多了这么多花瓶,不像之前都是一个人的,最可怕的猜测就是死的人数也和花瓶的数量一样。
这样一来,观众席上就会空下去一大半。
苏悯低声问沈宿:“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吗?”
身旁李驰鱼他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了,沈宿说话他们也听不见:“有的有东西,有的没东西。”
苏悯问:“东西?不是人?”
沈宿语气奇怪又有点淡漠:“你看到的时候还这么想的话,那就是我说错了。”
苏悯没继续问。
沈宿又小声说:“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苏悯心想要是他这样,基本就会退出观影了,哪里还轮得到沈宿。
小丑拿着礼帽围着花瓶转了一圈,随后手伸进了其中几个,然后拿出来再吹了一遍口哨。
观众席上一片安静。
随后目光注视之下,花瓶里的东西钻了出来,每一个花瓶里都有东西在里面。
苏悯眯眼看到了黏糊糊的黑色。
当那些黑色都探出来,又带出一部分白色之后,他才真正地明白沈宿的话。
因为露出来的都是人头。
就像是他之前站在椅子上看酒店里的那个花瓶,里面的尸体也这样,只不过这次是都钻了出来。
观众席上惊吓得已经没了声。
那些人头的正脸对着观众席,被不知名液体泡得已经很难看得清五官的模样。
而其中几个却还算正常,苏悯一眼就认了出来,因为他们之前是在观众席上坐着的。
换句话说,这次的死亡者已经被选中了。
苏悯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表演票,在暗光下对着舞台,能看出上面模糊的篓子和舞台上的花瓶一模一样。
瓶颈紧,瓶口大,瓶身肿胀。
苏悯现在知道这是为人打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