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朱慢收拾停当从屋里出来时,一眼瞥见陈南风。
修长的身影, 斜倚在葡萄架下, 穿了件墨绿色的长外套, 优雅干净。
脸上带笑,腿长手长, 正低着头在掐旁边的一片葡萄叶子。
她手里掐着叶子,一点一点的往下撕这片叶子的叶脉,手指动的很缓慢, 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
朱慢不知为何,有些忐忑不安。
其实细数起来,跟陈南风一起出去, 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陈南风总是会制造各种机会让自己陪着她出去。
这种行为,两个人都知道那是约会,但谁都不会说破。
今天也是如此, 可今天又跟以前那些时候有些不同。
不同的是,今天是一个有仪式感的日子。
陈南风的阴历生日, 只有朱慢一个人知道的阴历生日。
朱慢站在门口, 整理了一下自己, 朝院子里的葡萄架走过去,伸手拍了拍陈南风的肩膀:
“嗨,早安, 大寿星。”
陈南风肩膀一震, 立刻把手上的叶子扔开, 转头看向朱慢, 露出一个故意表现得很邪魅的笑容:
“早啊,亲爱的。”
朱慢皱起眉头:
“你笑得好油腻哦。”
陈南风马上收起笑容,表情严肃地说:
“霸道总裁不都是这样笑吗?”
朱慢一笑:
“我从来没把你当做霸道总裁来看待,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是把你当平等的朋友看的。偶尔,你还挺沙雕的。”
陈南风无奈道:
“天哪,这话可不敢给我的下属们听到,那他们的人生观都会破碎的。”
两人对着对方笑着,一时间都沉默下来。
是很默契的一种沉默,清亮的晨光从葡萄树叶里落下,落在陈南风的头发上,光影斑驳,随着葡萄叶的晃动而摇曳不休。
陈南风轻轻转过脸,对着地面偷笑起来。
阳光下,陈南风头发上落了一朵桂花。
朱慢指了指她的头发:
“你头上有东西……“
陈南风随她的动作伸手去摸头发,摸了半晌什么也没摸到。
朱慢伸手过去:
“我来吧。”
陈南风比她高一些,见她伸手,乖乖低下头,一直连腰都弯下去了。
朱慢伸手到她头顶上,小心翼翼地摘下了那朵金色的桂花。
她把花递给陈南风看,有点困惑地说:
“怎么会在这里有桂花?风吹过来的?我家院子里也没有这个啊。”
陈南风笑着揽过她肩膀:
“好了,我们出门吧。”
朱慢本来要走,看了眼陈南风的衣服,又小声说:
“等我一下。”
她“噔噔噔”地迈开步子,跑回自己的房间。
没多久,她又出来了。
朱慢换了一条浅绿色的法式连衣裙,外罩米色短款上衣,中间收腰、下方如花苞一样包裹双腿的连衣裙下,是收在米色平底鞋里的纤长脚踝。
她走路的样子略显羞涩,毕竟这裙子有些凸显身材,尤其是臀部,走路时臀部的动作会看得很清楚。
所以她买了这裙子好几年,却都不怎么敢穿出去。
她垂着头,脸颊绯红,慢吞吞地走过来,对陈南风仰脸道:
“走吧。”
陈南风眼里,满是惊艳。
她低声喃喃:
“我从没见你这样。”
朱慢有些局促,手指拂过耳际:
“那我再去换回来?”
陈南风连忙摇头:
“不要,这身特别好看。”
朱慢嘴角微微抿着,带着很浅淡的笑容:
“我是看你穿了绿色的外套,就想到这件衣服了……这件衣服我买了还从来没穿过呢,今天是第一次穿出去。”
陈南风故意道:
“上次说过你的第一次都给我,看来你是真的记住了。”
想起上次说这句话时的情况,就想起陈南风在酒吧里摇晃身体的模样,还有当时自己的感觉……
真是不能再想,再想,脸颊就红透了。
笙歌案里的事情,前一天晚上朱慢已经电话交代了几个伙计们,贺雪儿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十分能干,她偶尔休假一天也不用担心。
陈南风开车,朱慢坐在副驾驶,开了很长时间,终于到了市郊的植物园外面。
下车后,陈南风直接进去,并没有买票。
朱慢问时,她只说自己在网上买过了,朱慢也不太懂这些,虽然觉得不对,但也就一笑而过了。
秋天的植物园里,除了开花植物之外,还有不少的各色红叶,和一些正在结果的树。
转了一圈看下来,还都挺好看的。
植物园里很凉爽,里头三三两两的,要么是情侣,要么就是老年人在逛。
环境十分清幽,鸟鸣声偶尔散落四处,是个特别容易让人放松的地方。
逛了一会儿,朱慢拉着陈南风,在非常僻静的一个亭子里坐下。
陈南风:
“累了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