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府。
祝东骏鼻青脸肿地躺在床榻上, 老大夫眯着眼为他把脉, 这一把便是半盏茶的功夫。
闻讯赶来的祝弈君看到自家阿弟脸上的伤,露在面纱外的美.目微微一沉,上前问道:“大夫, 我阿弟情况如何?”
“啊, 无碍,就是些皮外伤, 不过……”
“不过怎么样?”祝弈君着急的问。
“别急,别急!”老大夫睁开眼,笑眯眯地捋着花白的胡须, 摇头晃脑道:“老夫观小公子体内似有服用过软筋散的迹象,不要紧,休息两日即可。”
祝弈君安排管家送老大夫出府, 转过身来,眸色一沉, 道:“你可是在外又惹了什么是非?”
“冤枉啊阿姐——嘶!”祝东骏最怕惹他阿姐生气, 他慌张地坐起身来, 动作过大扯到身上的伤, 疼的他倒吸了口凉气,好半响才缓过神来,憋屈道:“自打上次从宁王府回来, 我便在家安生待着, 昨日宋严明、陈云流约我出去吃酒, 我想着宁王最近在府中修养, 便应了他们的邀约,谁成想这两个王八犊子,竟敢害我——”
“不是他们。”祝弈君打断他的话,“这俩人与你关系匪浅,断然不会下此黑手,你再想想,可还有得罪过什么人?”
“除了宁王,我哪还有得罪过什么人啊!”祝东骏瘪嘴抱怨道:“阿姐,你怎么总是不相信我,当初跟宁王发生纠葛,也是宁王先动手的,我都说把红梅让给他了,可他还是纠缠不清,甚至还说找人打死我……我又不是窝囊废,他都这样威胁我了,我能不揍他?”
祝东骏那会儿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年轻气盛,哪里经得住萧勉的挑衅?
祝弈君了解自己阿弟的性格,知道他不是个轻易结仇的性子,那这事儿就奇怪了,到底是谁做的?
他安抚了阿弟,回到自己的闺房,在心中默数了几个与祝家不对付的人选出来,可反复斟酌,也不像是这些人动的手,毕竟干这事儿的人看起来只是想让阿弟吃点苦头,并没打算要他性命。
还有宁王——
他分析了一下宁王的性格,此人性格飞扬跋扈,行.事极其嚣张,除了太后和皇帝,连皇后、后妃和几个皇子都不放在眼里,当初跟阿弟结仇,最多也只是找人光明正大的打,并未用过这等下三流的手段,这也是他身上唯一能找出来的优点,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他动的手,可是——
自打上次在宫宴差点把人打死后,宁王一改之前的态度,先是不计较地放过自己和阿弟,最后阿弟上门请罪,也是轻拿轻放,这般行.事,倒是叫他有些捉摸不透了。
祝弈君想派人去调查此事,可阿弟连打他之人的面都没见着,在哪里着的道也不清楚,这叫他想调查都无从下手,只能先去调查阿弟吃酒的酒楼。
祝东骏吃酒的酒楼叫‘酒香’,背后的东家乃平郡王。
平郡王姓萧,其父平王是先帝的兄弟,平王爱钱,喜好钻研生钱之道,这在士农工商的时代,一个好端端的皇子做什么不好,喜欢当商户,平白惹人瞧不起。
可平王不以为耻反而为荣,他的儿子平郡王继承了他爱钱如命的‘优点’,甚至还青出于蓝地把家中财产翻了几番。
同时,他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
为什么?
因为他大部分资产都贡献给了国库。
面对这样的人,祝弈君想调查‘酒香’,自然不好明着来。
这头的宁致一扫心头的郁气,神清气爽地让宫女给太后传消息,说有事相商。
太后怕儿子旧事重提,躲着没见宁致。
宁致见一次不成,那就再请,还是不来,他想了下,让宫女跟太后说,若是不来,他亲自进宫。
舍不得儿子吃苦的太后终于还是来了。
再次见到太后,她憔悴了不少。
宁致躺在床榻上,颇为自责道:“儿子不孝,竟是惹得母后这般伤心难过。”
说罢,他叹了口气,惆怅道:“天意如此,罢了!母后,儿臣不出家了,儿臣想回封地。”
“这怎么行,你的身体哪经得住长途跋涉。”太后听到儿子说不出家先是一喜,随后又听儿子说要回封地,顿时坐不住了,好说歹说,说沿途不安全,有贼匪为患,封地也没京城来的方便等。
太后把能想到的危险都考虑进去了,奈何宁致不为所动,直言说他要么出家为僧,要么回封地,还隐晦的表示江南是个好地方,那里很适合他修养身体。
太后深知儿子固执的性格,知道这次没有回旋的余地,无可奈何的说要回去考虑考虑。
回宫后她与皇帝密谈良久,第二天朝堂上,皇帝就把宁致的封地从淮南河域之地换到了鱼米之乡的江南。
宁致得偿所愿,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然后吩咐管家收拾东西,越早离开越好。
临出发前的那晚,皇帝送给他两个暗卫,太后还是不放心儿子,怕远在江南的儿子背着她偷偷出家,连夜送来十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儿!
宁致:“……”
没看到美人儿的时候,宁致还没意识到,毕竟他也是头一次来古代,加之他来了后,整天不是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