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季尧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拼了!”
气急败坏的怒吼传到隔壁,恰时霍弈君正在跟江老爷子商量取钱还霍老太太的事儿。
霍弈君的意思是高考结束后,有两个月的假期,趁着这个假期,他可以去找份暑期工来打;另外,若是能取得高考状元,学校和市县区会给一定的奖学金。
只是他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奖学金上,毕竟高考状元一事不确定性太多了,得给自己备条后路。
江老爷子侧坐在旁边抽着旱烟没有出声,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叫人看不清他此时面上的神色表情。
他吧哒吧哒地抽着旱烟,直到烟丝抽完了,他才开口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说着,他艰难的撑起身子,摆手拒绝外孙的搀扶,佝偻着身躯回到房间,打开衣柜的锁,从最底层翻出一张用油纸包裹的存折,一言不发地交到霍弈君手中。
“对了!”背过身之际,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你到你陈阿爷家问问有没有从乡下收上来的母鸡,有的话你买只回来给隔壁那孩子送去。”
霍弈君收起存折,应了声好。
就算姥爷不说,他也想买点东西去感谢一下‘季尧’。
这是做人的基本原则,他不能仗着跟‘季尧’关系好,就不当回事。而且感情都是双方的,‘季尧’把他当朋友,他不能因此就失了分寸。再者……
他对‘季尧’还有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隐晦心思。
想到‘季尧’,手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锦盒。
先前他只是粗粗看了一眼,这会有了空闲,便回到房间关上门,坐在书桌前,掏出锦盒,放在桌面。
黑色的丝绒锦盒,系着蝴蝶结。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蝴蝶结,打开盒子,呈现在眼前的是一颗白色的纽扣。
他诧异地拿起纽扣,扣子的质感很好,光滑玉润,与他上次穿回来的衣服上的质地一样。
有阳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在扣子上,一缕不太明显的流光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愣了愣,把扣子放在阳光下,仔细端详,才发现纽扣上竟然还有两个字母——JY!
JY?
季尧的名字缩写吗?
可……可他送自己纽扣是什么意思?
霍弈君想不通,但他无疑是喜欢这份礼物的。
他把扣子小心地放回锦盒,又仔细地收进抽屉里,然后才拿着存折出了门。路过南家门口时,他下意识朝南山阁楼的窗台看了一眼,那里没有人。
而这会儿的宁致正被南山缠的头疼。
“再来!”说要拼命的南山这会儿气喘吁吁的揉着手腕,双眼幽怨的瞪着风轻云淡的宁致,道:“我就不信我掰不过你。”
“还是算了吧,给自己留点面子不好吗?”
“不!”南山倔强道:“我不服!”
“你不服也不行啊!”宁致给自己倒了杯水,惆怅地叹了口气,“你看你,长的没我帅,成绩没我好,就连掰手腕你都掰不过我,你不服气都不行啊。”
“呸!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宁致听完不以为耻,反而扬起头骄傲道:“我这不是自恋,是自信,承认我比你优秀这很难吗?!”说罢,他抿了口凉茶,清凉的水甫一入喉,霎时驱散了天气带来的燥热。
南山刚想反驳两句,目光忽地落在茶杯上,眼珠子一转,裂开嘴角道:“弟啊,鸡屎味儿的茶好喝吗?”
宁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说你不聪明,你还不承认,我嫌弃的是茶吗?”说着,他抬起下巴,对着院子的方向道;“院儿里那只老母鸡你看见没,是你从学校一路拎回家的,喝茶之前你洗手了吗?”
“不讲卫生!”
“……”有这样一个表弟心好累啊!
。
南妈妈回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走进家门,见儿子躺在摇椅上不知道再想些什么,便开口问道:“你表弟呢?他回来了没?”
摇椅正对着在院儿里啄米的鸡,他看着那只鸡发呆,至于他妈说了什么,他压根儿就没听见。
南妈妈上前踢了他一脚,“问你话呢,哑巴了?”
“妈,你说我是像你多一些还是像我爸多一点?”南山猛地抬起头,小眼神期待地望着他妈。
这话问的南妈妈一懵,“啥意思?”
“我琢磨吧,表弟那么优秀,除了遗传小.姨夫的智商,肯定还遗传了小.姨的聪明才智,你跟小.姨是亲姐妹,没道理小.姨那么优秀,妈你就是个笨的啊,我作为你的亲儿子,我怎么着也该继承你一半的优秀基因吧!”
南山说的有点绕,南妈妈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她怜悯地望着儿子,毫不客气道:“你想多了,你小.姨既不像你外婆,也不像你外公,她像你外曾祖母,而你.妈我长的比较像你外公。”
南山的外公去世好些年了。
但他外公在世时是个重男轻女的,且还喜欢喝酒后打妻女。
不过这种暴行没持续多久,因为他喝多了,失足跌进池塘淹死了。而外婆,在外公死后没多久就改嫁了,被她丢下的两个女儿则是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