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喜欢吃,给她多买点儿。
南奚抱着好几包炒栗子,一路回了府衙,刚进门就看到张捕头在训温迎。
“迟到就是迟到,哪儿那么多借口?”
“年轻人工作不认真,发月钱的时候倒是积极。”
“幸好没有案子,不然要到哪儿去找你?”
张捕头还把温迎手中的炒栗子给拍到了地上。
栗子散落一地,有几颗滚到了南奚的脚边。
张捕头:“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许带到府衙来!”
温迎垂眸看着地上的栗子,淡然不惊的眸光突然闪动,脸色也陡然一沉。
“张捕头,我敬你三分,叫你一声捕头,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以为你私底下克扣兄弟们的饷银,真没人知道?”
张捕头面色骤变,下意识看向四周,刚好和南奚错愕的眼神对视。
整个府衙,谁人不知道南奚和摄政王的关系?
她知道,就等于摄政王知道了。
“胡言乱语!”张捕头怒斥:“温迎,你不知悔改还企图诬陷于我,我宣布,你被开除了!”
南奚快步走过去,挡在温迎面前,“张捕头,温温不过说了一句话,你就要开除她,那是不是可以证明你心虚,她说的都是真的?”
面对南奚,张捕头底气瞬间矮了几分。
“当然不是。”张捕头否认。
南奚:“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害怕,非要急着开除她?孰是孰非,我们找大人理论不就好了?”
转身,她把手里的栗子全部塞到温迎的怀里。
“喏,都是给你的。”她笑着说道。
温迎原本是想捏捏她的脸的,但是栗子太多了,两只手都用上才能抱住。
“怎么买这么多?”
“你喜欢吃啊。”
两人相视一笑,转身去找汤敬意,把张捕头无视了个彻底。
汤敬意正在书房翻看卷宗,是将近二十年的悬案了,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要拿出来看看,企图找到不曾注意到的漏洞,可每次都是一无所获。
“唉!”
他轻叹一声,把案卷合上,重新装好,转身放在书架的最顶端。
“大人。”南奚走进来,后边跟着抱着栗子的温迎。
南奚:“张捕头要开除温温。”
汤敬意瞥了眼还在院子里没有进来的张捕头:“为什么?温迎不是干的挺好的?”
认真听话,为人机灵,办事麻利,身手又好,这样的下属真的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温迎也不是会吃哑巴亏的,那被打翻的栗子就是她对张捕头最后的底线。
“大人,我举报张捕头克扣兄弟们饷银。”
虽然她来的时日不短,但知道的事情却很多。
然而,汤敬意却仿佛丝毫都不意外,沉着脸走到门口,把张捕头叫了进来。
“大人。”张捕头垂着头,不敢与汤敬意直视。
说到底,还是心虚。
汤敬意回到座位上坐好,叹了口气,道:“张达,你跟着本宫也有十年了吧?”
张捕头记得倒是清楚:“回大人,已经十年两个月零三天了。”
汤敬意点点头,问:“都已经这么久了,那你觉得,你暗中耍的那点儿小伎俩,本官会不知道?”
张捕头猛地抬头,目露震惊。
“大人……”他有点儿慌了。
汤敬意继续道:“当年你便是因为你母亲重病,光了家里积蓄才来考捕快的,这么多年,你为了给老母亲治病,日子过的紧巴巴,连个媳妇儿都不敢娶,本官明白你的苦,所以对你暗中克扣他们银子的事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门外,众衙役凑在了一起。
“张捕头,其实你扣我们的银子大人都帮你补上了。”
“是啊,其实这些年我们一直是领两份饷银的,在你这儿拿一份,再找大人补一份。”
“大人知道你一生要强,所以让我们都瞒着你。”
张捕头瞳孔一震,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汤敬意又叹了口气:“来了能力强的新人,让你有了危机感,这是好事儿,正好可以磨练你的心性,可你却做了什么?对温迎处处打压,现在还开始撵人了,你是真当本官的府衙是你的一言堂,想怎样就怎样了吗?”
张捕头吓得直接跪地,“大人,卑职不敢。”
南奚和温迎还是
门外,众衙役也跪了下来。
“大人,请宽恕张捕头一次。”
“是啊,张捕头也不容易,大不了,我们不要大人补发的饷银了,那些钱被扣了就扣了吧。”
“求大人宽恕。”
张达心头一热,他平日里对这些衙役算不得多好,打骂是常事儿,许是因为暗中扣了他们的银子,心虚导致不敢与他们走的太近,可没想到他们非但不怪罪,还帮他求情。
南奚和温迎都没有开口,她们都不是什么圣人,做不到被针对了还帮对方求情,况且这种事情也不是她们求情就能改变什么的。
最主要的还得是看汤大人心里怎么想。
汤敬意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见张达面露动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