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凤听到丈夫的声音,激动地跑上前,眼底又是诧异又是惊喜,“孩子爹你没事儿啊?”
说完,她拉起他的两只手看了看,“手好像没有被吃掉啊,那它吃了你的啥啊?不会是腰子没了吧?”
“瞎说啥呢?我的腰子好好的……”
“可我明明瞧见那畜牲满嘴血啊,我还以为它把你的手脚给吃了呢,你身上真没受伤吗?”刘彩凤问。
李祥点了两下头,“我没事儿,就是……就是衣服和裤子都没啦,哎哟,冻死我了。”
“肯定是被那头该死的畜牲扒了!”
刘彩凤说着,想到刚才那声“喵”叫,又见丈夫好端端的没事儿,对乌云的恐惧减轻了一大半,抄起一根木棍,转头就要去找乌云要衣服,“畜牲,你把……”
她质问的话还没说完,前一刻还一脸温顺的乌云登时又变得凶神恶煞起来,冲她低吼了一声。
柴房里所有人都被这叫声吓得面如土色,之前还说乌云是猫的沈大舅发抖道:“是豹子啊,这是豹子!”
李祥着急将媳妇儿往自己身边拽,“你惹它干嘛呀?这东西现在没吃咱们,可能是肚子还不饿,保不准待会儿就要吃人啦,咱们还是赶紧回家吧!”
“可是你的衣服……”
“还管衣服干啥?保命要紧!”
之前跑回家的村民们半晌没听到沈家的动静,好奇地探出头,想知道现在是个啥情况,那黑豹子吃没吃人。
“咋没动静啦?”好些人聚到沈家门口,“王婶婆和她那几个儿子不会都被吃了吧?”
“出了这样的事儿,咱们是不是应该通知队长啊?要是人真被豹子给咬死了,要帮忙收尸吧?”
他们正议论时,一个光着身子的人忽然推开门。
李祥连一条短裤都没穿,他一手拉着媳妇儿,一手用力推开门,本想着赶紧回到家里,免得着凉挨冻,没想到外头居然站了二十来个人,男女老少都有。
“哎哟,要死啊!”妇女们急忙捂着眼睛。
“这青天白日的,你耍流氓啊,裤子都不穿啊?”
感觉丢脸丢到家了,李祥一张脸红成了猪肝色,捂住重要部位,慌张地解释,“我、我衣服被那豹子扒了……我不是故意不穿衣服裤子的……我……”
“你赶紧走吧,太辣眼睛啦!”其中一个妇女说完,周围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眼看丈夫急匆匆地跑了,刘彩凤听着周围的笑话声,觉得尴尬又丢脸,捂着脸快步回到了家里。
之后,李强和李军确认周围安全后,从茅房里走了出来,刚走出院门,被人当做猴子一样围观,“这俩兄弟身上都是些啥呀?臭死啦!”
“哈哈哈,你们这是掉屎坑啦?”
不到半天时间,几乎村里所有人都知道李家人去沈家闹事儿抢东西,结果钱没抢到一分,衣服都没了。
“我听说那李家老大浑身光溜溜的,老二和老三也一样,衣服都被豹子扒了,就老四身上还有衣服,不过浑身都是屎,哈哈,那场面甭提多好笑了。”
傍晚,沈家人才把在屋顶上待了一天的王婶婆放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带你儿子来我们家闹事儿,我们可不会这么便宜你了!”
木屋的瓦是斜的,王婶婆之前为了不从屋顶上掉下去,整个人趴在瓦上,一动也不敢动。
这会儿双脚踩在地上,她感觉腿发软,手也发软,“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带儿子来闹事儿了……”
回到家,她觉得自己又可怜又委屈,哭着朝儿子们质问道:“你们没瞧见我回来,也不晓得来救我呀?我一个人趴在那瓦上,好几次都差点摔死!”
李祥用被子裹着自己,“娘,你这不是没事儿吗?行啦,你别叨叨了,你再可怜有我可怜吗?我现在成了全村的笑话,所有人都在笑我。”
说到这儿,他将被子裹紧了些,“我的裤子还没了,我就只有那么一条能穿的裤子啊!”
“这可咋办啊?”刘彩凤用力跺了跺脚,“这钱没弄到手,裤子还没了,过两天就要去生产队干活了,没裤子可咋办呀?总不能光着屁股去田里翻土耕地吧?”
这年头各家各户都缺布票,和衣服相比,裤子更容易破损,所以大多人都会将买来的布做成裤子,然而即便是这样,许多人也只有一条裤子可以穿,有些更加贫困的人家,甚至好几个兄弟同穿一条裤子。
听说大儿子的裤子没了,王婶婆愣了下,忙问:“裤子呢?被那豹子扒了?”
“是啊,不仅我的裤子没了,老二和老三的裤子也没了……”李祥指了下同样裹着被子的弟弟,“那豹子不晓得啥情况,不吃人,专扒人衣服裤子的。”
老三李庆这会儿还觉得头疼,他捂着肿起来的头,“我不晓得被啥东西锤了一锤子,哎哟,疼死我了……”
“谁捶你啊?你被豹子给盯上的时候,那屋子里没有其他人啦,沈家人都被咱们锁在柴房里头了。”
李庆摇了摇头,“不清楚啊,好像旁边走来一个人,我……我还没看清呢,就被锤晕了。”
“说起来,那东西到底是不是豹子啊?如果是豹子的话,它没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