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去了。”她手心沁出汗,捏着袖子,照夜玉狮子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尾巴甩起来,还打了个响鼻,喷出的白汽迎面扑来,带着草腥气直冲她面门。
她后退两步,有些紧张的观察他的脸色变化。
“为什么?”
他声音很平静,平静中透着一丝压抑和诡谲。
她实在想不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难道他今天想在马上纵欲?
魏承在她眼里是没什么顾忌的。
目光投向远处的密林,那里草木掩映,来的路上听云仙说过,她在这里的树林里撞见过有贵妇人和自家马奴野合,据说两人身上还挂着衣服,蛇一样交缠在一起,弄得地上一片狼藉。
她被这个有些疯狂的念头吓到了,脸色一白,接着渐渐红起来,鼻尖沁出薄汗,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后颈忽然一阵热气,她吓一跳,一回头,眼前赫然是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骏马之上,魏宁有些歉意地拉了拉缰绳,将马拉后退了两步。
他虽然没说话,望着她的眼里,却露出一丝怜悯。
他是魏承的亲卫队长,随时随地都要保证魏承的安全,魏承去哪里,他就要跟到哪里,方才到现在,沈银霄的窘迫他也一直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她对他勉强笑了笑,转回头。
这副可怜的模样落进马上的魏承眼里,竟然品出几分羞怯的意思。
原来是害羞了。
方才的怒气烟消云散了大半,他忽然也懒得计较方才的事情,神色柔和了很多。
他忽然倾身,一把将她捞了起来,塞到自己身前做好,两手绕过她的腰,捏住缰绳。
两人就这么前胸贴后背的坐在了同一匹马上。
温热潮湿的呼吸均匀的扑在她脖颈上,痒痒的,好像羽毛拂过,她肩膀松垮下来,任由他搂着自己,可是刚放松没有一刻,身后的男人一夹马腹,照夜玉狮子狂一声嘶鸣,朝着密林里绝尘而去。
她被颠得七荤八素,却不敢叫出声,马场上有不少的人,一叫出声,所有人的目光就都看过来了,她死死的抠住马鞍,避免自己因为颠簸而滚下去,哪怕他紧紧抱着她的腰,她也丝毫没有什么安全感。
不远处的重明看到两人同乘一匹,慢悠悠的模样,挑了挑眉,朗声笑道:“二郎今天怕是要输了。”说罢,驾马绝尘而去。
云仙看了看她,似乎叹了口气,也策马跟了上去。
魏承嘴角带笑:“坐稳了。”
是对着她说的。
听到耳边有些兴奋的呼吸声,男人的心跳强而有力,一下一下,近在咫尺,她一瞬间有些恍惚。
一件大氅兜头盖了下来,将她严严实实地挡住,男人的手正准备将帷帽拉起来挡住她仅仅露出的半张脸,被她拦住。
“山上风大,到时候又生病。”
“露出脸就好了,挡住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
主要是怕出什么事,挡在他身前,简直像个护心镜。
万一有什么事情,她还能即使跳下来跑。
骑马狂奔在一望无际的雪山下,好像莫名的能激发出人心底的血性,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烫的她耳根通红。
马蹄踏过碎石和浅溪,细碎的石子滚落的声音清晰可闻,前方的灌木里,树叶摇晃,他看了两眼,抽箭搭弓,离弦的箭闪电一样没入草丛,一只羽毛斑斓的野雉被箭死死的定在了地上,箭头穿过腹部,没入地里。
因为身前有她这个碍事的东西挡着,拉弦时,需要双臂张开些,否则连弓也拉不起来,幸而他的手够长,力气够大,牛皮筋做的弓弦擦过她鬓边的发梢,箭飞出时的声音清亮又利落。
跟着的侍从下马收拾猎物,男人却没有再抽箭,将弓挂在一旁,一手捏着她的腰,一手驾驭缰绳,沿着清涧缓缓而行。
大氅盖住他的手,远远看去,不仔细的估计连他前头坐了个人都看不出来,沈银霄身量在女子中算是出挑的了,但是一旦站在宽肩窄腰的他身边,立马衬得十分的娇小,小小一团缩在他怀里,比山里的猎物还要听话。
见身下的马慢了下来,似乎身后的男人也无心狩猎了,她衬度道:“是不是挡着你了。”
她声音微微沙哑,软软的,鼻音有些重,他把兜帽往上扯了扯,掖紧了她的下巴。
“没有。”
“那怎么停下来了?”她有些茫然。
魏承挥手示意身后跟随的人都退下,声音含着淡淡的笑意:“再不停下来,你就快把我大腿肉掐掉了。”
沈银霄手好像被烫到,赶紧缩了回来,“对不起......”
身后的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揉了揉她的腰窝,鼻尖满是她发间的淡淡花香,“想学射箭?”
“啊?”
“我看你刚才在请教他射箭,你要是想学,我教你。”
别院里的庭院面积虽然不大,但是休整休整,还是可以劈出一个场地放靶子。
“不用了,一时兴起而已。”她赶紧摇头,赫连重明是个相处着极舒服的男子,脸上笑盈盈的,对女孩子也是温柔可亲,这一点,倒是和魏徵有些相似,虽然不知道背地里,这样的男人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