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
宇文融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王鉷眼中瞳孔一缩,失声道:“不会吧!”
他的表情有些失态,原来满满的自信不在了。
成为李隆基心腹的这一段时间,王鉷多次从李隆基口中听过裴旻的名字,经常叹息裴旻不在身旁。
要不是李隆基口味正常没有好男风的传言,甚至给王鉷一种他们是一对的感觉。
但由此也令王鉷清楚,裴旻在李隆基心底的地位,不说能比高力士,却也不是他能够相比的。
“十之八九!”宇文融若有所指的说道:“张说脾气暴躁,属下做错了事,干得不好。轻则训斥,重则谩骂,不顾他们颜面。他一问罪,麾下众人皆不愿意冒险相救,个别甚至暗自窃喜。张说的哥哥张光四处求救,无人愿意出头。最近张光却消失了,据我得到的消息张光是往北去了。北面能够说动高力士出手相救的,唯有裴旻一人。”
“张说是士林文宗,而裴旻也是士林公认的一代文宗。昔年陛下泰山封禅,张说身为封禅使与附和沿途安危的裴旻是相交莫逆,他出面相助也是理所当然。”
“混蛋!”
王鉷谩骂了一句,“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居然坏我好事。”
宇文融长叹道:“此事你我怕是无能为力了,裴旻此人军功赫赫,我朝上下论及文武功绩,无人出其左右,更兼身怀从龙之功。自入仕以来,一直得陛下信任器重。十数年来如一日,现今他出征在外,手握四镇兵权,是我朝权势最高的边帅。我等几人,与之提鞋都不配。”
王鉷心底清楚,久久无言。
宇文融继续道:“总之太府卿要小心了,裴帅可不是张说之流,他的人脉,他的威望,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得罪一百个张说,也不可得罪一个裴旻。”
王鉷依旧没有说话。
宇文融唠唠叨叨的,就跟老太婆一样:“裴旻此人性子烈,出身江湖,武艺高强,天下鲜有敌手,身上有着江湖人的义气。最爱为友出头,今日我们动了张说,他日他回朝之后,必定会追根究底的查问缘由。到时候,我等皆要小心应对,不可激怒了他。”
王鉷越听越不是滋味,心头窝着火,这明明是自己莫名收到了针对。裴旻无故惹了自己,自己忍气吞声就算了,这还要担心他未来的报复?
这还有天理王法嘛?
当自己是乌龟了,一味的缩头?
王鉷哼声道:“真当我是泥捏的?裴旻要是就此别过就算,他要是得寸进尺,便要他知道,我王鉷能有今日,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他想着自己或许比不上不是还有杀手锏嘛?
这裴旻再得宠,比得过枕边风?
宇文融也不再说,吹捧了王鉷的臭脚,与崔隐甫一并离去了。
宇文融与崔隐甫家离的不远,本因一到回去。
但是两人转了一条街,宇文融便与崔隐甫道了别。
崔隐甫看着宇文融离去的方向,露出了会意的笑容。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身为官场老油条,很多事情他明白,但他更清楚自己不能说。
宇文融直接去了李元纮的府邸。
“李相!”
宇文融恭恭敬敬的给李元纮行礼问好。
在庙堂上混迹,除了别个孤臣,想要不拉帮结派是不行的。
而且因为理念的关系,很多人不可避免的就会走到一起。
就如李元纮、宇文融。
李元纮、宇文融都不是奸佞,宇文融功绩前文已表,是一员干吏。
而次相李元纮也是一位了不得的好人物,谨慎笃厚,年青时初授泾州司兵参军,后历任雍州司户参军、好畤县令、润州司马。政绩突出,颇有声誉。后来调到了长安任职,担任万年县令。他征发赋役,以公允著称,被擢升为京兆尹,并主持疏通三辅境内河渠。
当时,王公贵戚都在渠岸建立碾硙,使渠水不能流入下游民田。李元纮命吏卒将其拆毁,使民田得到灌溉,深受百姓称颂。
开元十三年,户部侍郎杨玚、白知慎因失职被贬为刺史,唐玄宗让公卿大臣推荐可以接掌户部的官员。
百官众口一致的推举李元纮,可见李元纮的官声确实非凡。
两人都为大唐,为百姓干了不少的事情。
但是李元纮、宇文融都不喜战争,觉得对外战争劳民伤财,毫无意义。
与其用高昂的钱财养军,不如将这些钱财用之于民,给百姓带来富足的生活。
军队自保足矣,根本无需对外扩张,显示武功。
故而两人一并与张说一党对峙,相互争锋。
李隆基也有意维持这种局面,谁也奈何不得谁。
而今因为王鉷的意外崛起,张说给扳倒下台,两人就开始筹谋合计了。
趁着张说下台的机会,坐稳朝局,将好战之风压下来,以民众百姓的生计为主。
“事情,办得如何了?”
李元纮看着宇文融,露出了狐狸一样的笑容。
宇文融笑道:“一切如某预料的一样,王鉷小人也。心胸狭隘,容易滋生嫉妒之念。我将裴旻夸了一通,他就心生不岔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