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足够他吃喝半辈子了,再加上冠军大将军,意义并不是很大。
只是这是李隆基的心意,裴旻就算不怎么在意看中,也要笑脸以对。
何况官职是身份地位的象征,越多越好,也是不争的事实。
不过见裴母如此高兴,裴旻心底也跟着开心。
“娘,好好拿着,别弄掉了。孩儿手中还有公务,先去了!”
裴母听出了这话中的调笑之意,白眼道:“去去去,你懂什么,郡夫人可比县夫人威风的多,要是哪一天,你能让为娘当上国夫人,那娘即便去了,也心满意足了。”
裴旻边走边道:“那娘亲可有的等了,再过个一百年吧,总能盼到的。”
裴母看着裴旻已经消失的身影,开怀一笑:“这孩子!”
来到议事厅,裴旻意外见到了袁履谦的身影,大笑道:“履谦兄,辛苦了!快,跟我汇报一下,情况如何?”
他没有招呼袁履谦在右侧坐下,而是拖着席子移到了案几的正前方,两人好方便对着说话。
这君臣之间,尚且对坐而奏。
裴旻除了在正紧的公事面前会维持自己的威严,其他时候特别随和随意。
袁履谦也知自己这位知己的脾性,相对坐了下来,汇报情况。
裴旻在王之涣、王昌龄未来之前,麾下人手稀缺,如张九龄、袁履谦这样的大才,往往一人身兼数职,方能维持节度使府的运作。
袁履谦的身份是节度使支使,负责陇右军诸部的监测巡察,正好因为陇右大旱,许多百姓无以为继。
裴旻根据张九龄的提议,采用以工代赈的方式,通过劳作来解决陇右百姓的温饱。
有的修路,有的开渠,还有的修葺城池……总之裴旻的原定计划就是打算借此机会将陇右来个大修。
在寻常时候,百姓有农事要忙,不愿意掺合进来,需要朝廷特别下令,募集劳役,方能干这些事情。
如今有这个机会,不需要特别下旨,不好好利用起来,实在可惜。
这全面大修,百姓的工程毋庸置疑,他们为了生活吃饭,肯定会用心劳作。
裴旻担心的是有地方官员或者负责工程的地方豪绅,借用此机会暗自发财。或是以次充好,或克扣百姓工钱。
这种事情不只是现代屡屡发生,古代亦是如此。
裴旻为了防范此类情况,特地让袁履谦负责监察之职,往陇右各地巡视,顺便也履行节度使支使的责任。
袁履谦在裴旻出战康待宾的时候已经出去了,一连两月余,方才回来。
袁履谦早已将自己一路上的见闻记载成册,递了上去道:“地方一个县令,趁着这个机会,安排了百姓修葺府衙,将外堂内宅都翻个新。怎么处置,还得你来定夺。”
裴旻毫不犹豫的道:“撤了,没的说。这地方官员若重视面子工程,觉得府衙过于破烂,有损朝廷颜面,乘机修葺外堂,可以理解。这连内宅都修,摆明了为官不正,要之何用?对于这种官,有一个,我撤一个,绝不含糊。”
袁履谦接着道:“还逮住了两个豪绅!他们贪墨的不多,属下也没有给他们留情面,直接下了大牢。其他一切还好,地方官员似乎都知道裴兄的威名,都不敢中饱私囊。我统计了一下,这两个月,陇右一共修葺好了街道三十八条,挖出了水渠三道,还在金城与洮州之间,开出了一条官道,便于两地的往来。城池城防多多少少进行了维护。关键重要的几条街道都修葺的差不多了……各地的商人百姓有了极大的响应,纷纷称道。各地豪绅见效果非凡,也纷纷出资,请求修葺各自村县的道路。官员也在询问,接下来应该往何处修葺?”
裴旻问道:“我们不是豪绅的棋子,这要当也当百姓的棋子。百姓的便利,才是我们的便利。你这两个月深入百姓,可探出了百姓的心声?”
袁履谦苦笑道:“百姓想要开陇山,修乌鞘岭!”
{ } 无弹窗 李隆基说这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利芒。
他并非是一个真正仁慈的帝王,反而心狠手辣,他这个皇帝的位子就是倚靠两次铁血政变换取来的。
第一次唐隆政变,扫平韦后、安乐公主、宗楚客以及武家余孽,成功坐上太子宝座,第二次是先天政变,清除姑姑太平公主的势力。
两次政变,整个朝堂几乎都给清洗了干净,所屠戮之人,何止千百。
一个在尸山血海中坐稳皇帝宝座,执掌大权的帝王又能仁慈到哪里?
他的仁慈,他的信任,只是针对那些他相信的人,好比高力士,好比王毛仲,再好比裴旻,以至于后面的李林甫、杨国忠、安禄山等人。
面对他相信的人,即便如王毛仲这样关键时候掉链子,险些害李隆基唐隆政变功败垂成的蠢货,也既往不咎,信任备至。
对于其他人,李隆基远没有这般仁慈,甚至格外严厉。
尤其是康待宾、何黑奴这伙利用大唐对待异族的宽容来动手脚的野心家,更加不能容忍。
所以他很欣赏此次裴旻的雷霆手段,即便朝中文武又个别反对裴旻坑杀妇孺,斩尽杀绝的残忍作风,也无动于衷,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