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李白的未来他没有必要横加干涉,一切皆凭其自己决定。
若李白有心游历天下,那便无需强留,让他如历史上一般,游走天下,成为一代诗仙。
倘若李白愿意在陇右任职,也没必要瞻前顾后的拒绝。
以李白的才学,就算失去了行走天下的历练,诗词方面也不可能荒废。
至多史上会少了许多如《望庐山瀑布》这样写景抒情的诗句,但可能多许多《胡无人》这般的边塞诗。反正历史已经大改,《将进酒》会不会出现都犹未可知,何必在乎细节?
不过因为自己之故,李白十七出蜀,比之历史上的二十四岁辞亲远游,提早了五六年。
此时李白的剑术还不够完善,还有许多可以精进之处。
万一李白一个点背,因为剑术不及,英年早逝,那罪过可就大了。
真是如此,将会是大唐诗坛最大的损失,也将是杜甫最大的悲哀。
李杜李杜,没了李,仅有一个杜,岂不寂寞?
当然这一切都是裴旻的胡思乱想,但为了避免这点,他决定指点李白剑术,却不想居然折服了这位心高气傲的一代诗仙,动了拜师之心。
{ } 无弹窗 裴旻自见李白第一次用剑,便看出了这位未来的诗仙在剑术上的天赋,知他剑法极有灵性。
他这招抱虎归山只是寻常招法,可由他施展出来,却如饿虎扑食一般,味道截然不同。
当当当当当当,响了六声,裴旻举手投足间一一辨清了来势,逐一架开。
李白见状剑法陡变,举剑直砍,快劈快削,意图封锁裴旻的进攻,封锁他的出手机会。
裴旻似乎并不急着进攻,而是见招拆招,李白快,他也跟着快,速度与之不相上下。
两人对了二十余剑,李白也似乎将速度提升了极致,上一招与下一招之间已无连接的踪迹可寻。
但裴旻却不闪不避,一一接下,似乎游刃有余。
裴旻左肩微沉,左手剑诀斜引,再度挡下李白的一剑,道:“剑法的高低是实力的体现,却非胜负的关键。临阵对敌,动脑远比动手更加重要。江湖之大,奇人异士辈出。人在江湖行走,遇到的敌人不可能永远比你弱小。或许胜你一筹,或许超你许多,皆有可能。如何以弱胜强,如何剑下求生,靠得是脑子,不是剑术。”
李白忽然想到此前的那一战,他以一敌二,本无胜算可言。但是利用了石神奴的身高以及他的长兵器,瞬间逆转了这一切。
心中不由暗思:自己实力逊于兄长,强攻不下应该放弃才对,一味地固执己见,只会无度的消耗体力。
本就不敌,再肆意耗费体能,无异是自掘坟墓。
念及于此,李白改变招法,提剑直刺,不在是一味追求封杀裴旻出招,而是施展出了自己的绝学白猿剑二十四法中的饿虎吞羊,剑势如虹,嗤嗤之声大作。
裴旻瞧得眼前一亮,笑道:“这招不赖!”
他说着秦皇剑一挑,挺剑直出,居然是一模一样的饿虎吞羊。
李白瞧着心头一颤。
两人之剑,虽是一样,又有些不同,裴旻这一剑似乎发招更快,内劲更强,务求一击必中,难以抵挡,心中不免迟疑。
要知道猛虎搏兔亦用全力,何况是饿虎。
李白心头略微胆怯,大有“画虎不成反类犬”之感,将一招威力奇强的绝招,使得拖泥带水,威力无法展现出来。
两剑相交,当的一声。
李白的剑竟然荡开了裴旻的长剑。
李白这一招中含了好几个后着,一旦出手,自然而然的趁势挺出,点向裴旻咽喉。
裴旻微微一笑,飘然退了三步。
李白带着几分迷茫,思绪却在电转,先前那一剑明明是对方占优,明明是对方劲力更强,为何赢的反而是自己?
不对!
瞬间,李白恍然!
裴旻那一剑才是真正的画虎不成反类犬,他只是气势胜过自己而已,一剑刺出,展现了饿虎扑羊的威势,实际上力量远远不如,自己是受了表面现象的蒙蔽,但若自己不途中犹豫,将饿虎吞羊这一招完全施展出来,也许便能抵定大局。
剑法不只是力,还要追求势。
李白有此感悟,精神振奋,再度施展了白猿剑中的最强杀招扫荡群魔,剑体倏地斜穿闪过,势若雷霆。这剑刃未到,剑锋已将裴旻全身笼罩住了。
这一剑不只是力道强劲,还体现出了气势,勇往无前的气势。
裴旻眼中闪过赞许之色,能做的他都做了,李白能够领悟多少,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眼见李白的长剑逼近,裴旻当胸一剑朝对方胸口搠至。
李白这一招扫荡群魔,重在一个群字,一剑快似一剑,即便是四面八方之敌,都在剑招的笼罩之下。
一剑即出,连环二十四剑毫不停止,将峨眉剑法刚、柔、脆、快、巧衔接奇妙的风格发挥的淋漓尽致。
反观裴旻这一招平平无奇,骤看之下毫无半点可说到之处。实际上这一招形似奇弱,实则至强,到了以静制动,以拙御巧的极高极诣。
剑尖与剑尖,抵撞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