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系尊长等丧事,必需守孝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即便是官员,不论官多大,也必须去官守孝,称为丁忧。
在以孝治国的时代,若子女不例行守孝,将会受到严重的处罚。
历史中滑州掌书记孟升因贪恋权位,母丧隐瞒不报直接给赐死;白居易在丁忧期间,因为做了《赏花》、《新井》两首诗,被认为有伤官德孝道而遭一贬再贬,从京师到江州刺史,后又被贬为司马。
可见孝法之严!
裴旻说这话的时候,心细的将守孝的期限也考虑进去了,他可不想坑兄弟。
颜杲卿慎重的颔首道:“二十七个月约,一言为定。”
古人讲究入土为安,颜杲卿为颜元孙盖棺之后,已经开始准备入土事宜了。
裴旻也没有立刻离去,跟着袁履谦以有人的身份辅助颜杲卿做最后的事情。
直到走往儒家的所有葬礼流程,裴旻方才选择回家。
在他处理颜家丧事的时候,广恩镇的大捷已经传到了长安!
又一次的胜利!还是破敌四万的大胜!
关于裴旻的话题,在长安从开始到现在,从未间断。
{ } 无弹窗 儒家是孔子所创立、孟子所发展、荀子所集其大成的一种学说流派!
不论后世如何排斥驳斥,都改变不了一点!
儒学贯穿了几乎整个华夏历史,从孔子的有教无类开始,儒学便在世间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忠孝节义!儒家四美德。
智仁勇!儒家三达德!
孔德伦、孔惠元皆是孔圣人后裔,前者是孔圣人的嫡系传人,后者是三代国子司业士林领袖。
他们两人的夸张不同于常人,份量是何其之重。
本来裴旻年纪轻轻,位高权重,兼资文武,以是青少年心中的目标偶像。如今得孔德伦、孔惠元的一赞,更是身价百倍,甚至有了七德才子的雅号。
黄河中游!
颜杲卿卓立船头,俊雅的脸上有着几分的沉痛,懊悔!
袁履谦高大的身形站在身侧,也是同样的伤感,依旧强打着精神道:“昕哥,这真不是你的错!你无需如此自责。”
“身为人子,未能守在灵前,以是大不孝。如今竟不能亲自见父亲最后一面,不孝如此,还有何颜面,面对娘亲,面对颜家列祖列宗!”颜杲卿语带哭腔,追悔莫及。
依照礼法规定:“死三日而后殓。”
也就是说三日之后,必需要为逝者盖棺上钉。
最初颜杲卿得到的消息是父亲重病,当时的他便归心似箭。只是他身居要职,不能说走就走,延误了一天。
便是迟了的这一天时间,没能赶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
为此颜杲卿一路都陷与了自责之中,无法自拔。
对此袁履谦劝了又劝,毫无效果。
“喂!前面的船,可载着魏州的录事参军,颜杲卿,颜参军!”
近乎二十余人的呼喊,将陷入悲痛中的颜杲卿喊回了神,诧异的看着不远处的“船”!
“那是海鹘?”
海鹘是唐朝水军的一种战舰,是一种无惧风浪可以在恶劣天气作战的攻击舰,体型不大,船形头低尾高,船身前宽后窄,是仿照海鹘的外型而设计建造的。船上左右各置浮板四到八具,形如海鹘翅膀,也因此给称为“海鹘”。
海鹘最大的特点是小巧快捷,是那种以速度灵活取胜的小型战舰,拥有乘风破浪的能力。
颜杲卿也不确定,他只是在书中见过,真正的模样却不曾见。若非对面叫喊的人,一个个都做兵士打扮,他还不太敢认。
此刻他悲伤过度,心神错乱,胡思瞎想,一时间竟没有应答。
袁履谦高声道:“颜参军就在船上,你们有何见教?”
“奉皇上之命,特来接颜参军入长安,以见令尊最后一面!”对方兵士的呼喊,让颜杲卿回过魂来。
海鹘以人力驱动,无惧风浪,速度比他乘坐的客船快商一倍有余,以海鹘的速度,足以赶到长安见颜元孙最后一面。
“快,快停船!”颜杲卿悲中生喜,大声呼喊。
两船做了交接,海鹘原地调转了船头,迎着风浪杀向了长安。
只是短短的一刻钟,海鹘已经超过了他们先前所在的客船。
“得知己如此,我颜杲卿此生无憾!”颜杲卿是何等人物,冷静下来,细细思量,以知真正安排这艘海鹘战舰的是何人。
在他所认识的人中,也只有备受李隆基恩宠的裴旻能够说动李隆基,让朝廷出动战舰来接。
袁履谦怀念昔日裴旻住在他家的时光,认同的点了点头。
“生子当如孙仲谋,交友当交裴静远!颜参军能与裴国公这样的人为友,当真是好福气!”
见颜杲卿心生感慨,在甲板上负责巡视的一名小校,羡慕的说了这么一句。
颜杲卿、袁履谦相继诧异。
袁履谦问道:“裴兄又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小校笑道:“你们还没听说?也是,传不了那么快,颜参军为官在外,无法赶到长安,为颜大夫戴孝守灵。裴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