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刚猛,时而刁钻,时而快捷,时而缓慢,一招一式皆妙不可言。以一敌二,竟然死死的将他们压制住了,凶悍如此,实所罕有。亏得是他们师兄弟一起御敌,若单打独斗,怕是早已惨败。
眼下两人虽落下风,但也非转眼间即能分出胜败。这高手比武,战局瞬息万变,只要有一招一式发挥超常,或者对手偶有疏忽,大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师兄弟面上交恶,心底确实互相贯通,皆明白彼此所想,沉着以对。
娇陈早已来到近处,她早听闻自己的夫君剑术天下无双,在长安所向无敌,也见他在对付吐蕃细作时候的砍瓜切菜,但并未真正见他跟高手较量。此刻见夫郎神威大震,威风凛凛,只瞧得芳心乱跳,念道:“这就是我的一生依靠。”
至于其他武馆弟子早已看花了眼,他们身在小小洮州眼见不高,只以为自己的师傅当世了得。此时此刻见裴旻的武艺,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均想:“却不知他开不开武馆!要是也开,拜入他的门下,定好过目前。”
若让矮壮、高瘦两位师兄弟知道他们弟子此刻的想法,保不定气晕过去。
裴旻自知长时间比斗下去,于己不利,晃身欺到高瘦师弟面前,右手刀往他面门斩去。高瘦师弟向右急闪,同时手中长钩,攻向裴旻的腰间,同一时间,矮壮师兄的铁铲也向裴旻后心刺来。
裴旻受到两面夹击反而嘿嘿一笑,背心是他故意露的破绽:他右手顺势而下,搭在长钩之上,左手平移将刀鞘贴在了铁铲铁棍处,双手同时施展借力用力,以力打力的技巧,
拍的一声大响!
长钩、铁铲相交!
他两人武功一师所传,功力相若,但铁铲的重量远胜长钩。
高瘦师弟长钩脱手而出!
裴旻在两人惊愕间,一刀指向高瘦师弟的咽喉,左手施以绞字诀,直将矮壮师兄的铁铲搅落于地。
师兄弟二人先后一呆,矮壮师兄忍不住长叹道:“我们输啦!”
高瘦师弟道:“咱们今天输的太惨,丢了师傅的脸,不知他老人家会不会晚上找我们,抽我们屁股。”
裴旻也未说话,只是笑着将他们的兵器拾起,还给了他们。
他并没说什么安慰的话,却以笑容告诉他们,他经历了一场美妙精彩的切磋。
裴旻的友善之举,反而让师兄弟二人大感惭愧。
矮壮师兄道:“兄台的刀法绝妙,刀中又含着剑招,妙不可言,我沐琮输得心服,崆峒武馆,依约关闭!”
高瘦师弟也跟着道:“我沐璘也输得心服,正宗的崆峒武馆,也依约关闭!”
“你……”
见两兄弟又有吵起来的意思,裴旻忙道:“两位误会了,在下乔峰,并无开武馆的意思。只是见你们门下弟子冲动的打杀起来,不想闹出人命,这才出手干涉。”
沐琮、沐璘你眼望我眼,见自己的弟子多多少少皆有些伤痕,有一人甚至给破开了肚子,也不免震撼,对着门下弟子就是一通痛骂,将弟子教训的跟孙子一样。
骂够了,方才上来道谢。他们师兄弟既无丝毫骄矜之意,更没有任何矫揉做作之态。一方面输得心服口服,另一方面也是由衷感激裴旻制止了事态发生。
江湖,就是以实力说话的地方,实力强,得到尊重,理所当然。
不过裴旻看的出来,沐琮、沐璘品性不差,输了就是输了,并无任何异样情绪掺和其中。
裴旻道:“二位勿怪某多管闲事,你们师出同门,武艺又相辅相成,既然同开一家武馆,何必划分彼此?引发无谓争端?”
沐琮道:“还不是那裴刺史做得怪!”
裴旻听了一脸无辜,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沐璘道:“就是,本来我们师兄弟好好的,一人在一县发展,都开着崆峒武馆,看谁发展的好,两不相干,结果那裴刺史好端端的将两个县并在了一处。这一山还容不得二虎呢,一县哪里容得下两家崆峒武馆?”
听他们这么一说,裴旻还真觉得是自己的过错了,不免问道:“那你们为何不并在一处?”
沐琮道:“我崆峒夺命门以夺命铲称雄,入门弟子,自然要以习夺命铲为主。”
“胡说!”沐璘气恼道:“崆峒夺命门最厉害的明明是夺命双钩,几时轮到夺命铲了,要想在江湖上闯荡,学夺命双钩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
“你……”
见他们又要吵起来,裴旻总算理清了缘由,
师兄弟二人虽拜得同一师傅,却分习不同武艺,艺成之后,意图开武馆为生。但是两人因为武艺不用,在授徒上起了分歧。因故一分为二,彼此各居一县,不相往来。但是裴旻却将两县合并,导致了两家相同的武馆聚集在了一处。
双方有了利益瓜葛,衍生了如此争斗。
在这非常时期,裴旻对洮州的治安管理的很严,师兄弟二人不敢在县里动手,约到县外的一处废园。
其实至关重要的还是因为经济原因,俗话说“富不学文,穷不习武”虽然这不是绝对的,但大体上并没有错。
洮州现在情况如此,真正的大户就算未逃,也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