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骨珠上三、五、六的数字,辛槐又翻了翻卷宗。
卷宗里,这三位死者的死亡顺序确实是数字小的死在前面,数字大的死在后头。
这下,可以确定,骨珠上的数字应该就是死亡顺序。
这可把方知县吓坏了。
原来以为只是单纯的凶杀案,没想到竟然是一系列案件,没想到民间传闻竟然是真的?
颜少卿一声令下,剩下的受害者,连同那些可疑受害者也要开棺验尸。
方知县连声答应去办,可忙到此刻,天色已晚,就算受害者家属同意了,此时也不好再开棺验尸了。
方知县殷勤地邀请颜少卿去酒楼吃饭,美其名曰接风洗尘,又要安排他们住宿,但都被颜少卿拒绝了。
三人找了城里最好的客栈,要了间上房,饭菜送到房间,边吃边聊。
“辛槐,这案子你怎么看?”
辛槐咽下嘴里的荷叶粥,才道:“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情况,凶手因为某种原因,痛恨醉酒后,大半夜还在街上发酒疯,三四十多岁的成年男人,而且,还是商人。这种情况下,凶手和这些受害者之间一般没有关系,他痛恨的是曾经给他带来伤害的那个人,等长大了,便将这种仇恨转移到这些有着差不多特质的人身上。”
这种情况颜少卿未曾见过,也不觉得世上会有如此无聊之人。但他并未反驳辛槐。
他信任辛槐,既然辛槐说世上有这种人,那便是真有这种人。他听着就是。
沉默片刻,他又继续问道:“那第二种情况呢?”
辛槐放下勺子,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继续道:“第二种情况,凶手是在复仇。这些受害者之间除了我之前说的那些共同点,还有其它的共同点,他们都做过什么伤害过凶手的事情。”
即使到了晚上,仍然热得厉害,许河拿着蒲扇给自家公子扇着风。
可自家公子却拿着把蒲扇给辛槐扇风。
辛槐不好意思,想接过蒲扇,自己扇,颜少卿还不肯,坚持给他扇风,问道:“那你倾向于此案是哪一种情况?”
辛槐摇头:“现在还不好说,还得问过受害者家人,看这些受害者之间有没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共同点。”
颜少卿点了点头,又将酸黄瓜往辛槐面前推了推,道:“这个你再吃点。”
这一桌子的菜,辛槐就喝了点粥,吃了点酸黄瓜。
身体本来就虚,再不多吃点东西,会更虚的。
查案可是体力活,没有好的身体,如何撑得下去?
辛槐摇了摇头:“大人,这黄瓜若是拍一下,放点蒜末,再放点醋,就更好吃了。而这种腌酸黄瓜……我觉得有点过于酸了。”
这话,颜少卿听进去了,看了眼许河。
正吃饭呢!被喊去做事,许河也没任何怨言,放下鸡腿,擦了嘴和手,出了门,去厨房找大厨弄辛槐要的菜。
没一会儿便端着一盘拍黄瓜回来了,边走边道:“公子,还别说,味道还真挺好的,酸脆爽口。”
颜少卿尝了尝,嗯!确实不错。
他看着辛槐,问道:“这是松山的做法?”
辛槐摇头:“不是,我自己瞎琢磨的。”
我瞎说的,我去过的那个现代世界,夏日夜晚的大排档,拍黄瓜算是一道必点菜肴吧!
颜少卿有些愣怔,道:“你还会这个?”
君子远庖厨,这是他一向的认知。
虽然他也曾烤过肉,但那是在北疆打战被困荒野时无奈之下才学会的。
而且,根本谈不上好不好吃,只能说熟了,勉强能吃而已。
没想到,辛槐一个男人竟然还会做菜?
辛槐笑了笑:“我确实知道些做菜的法子,大人想不想知道?有没有兴趣?”
颜少卿摇头,断然拒绝:“不想。没兴趣。”
辛槐提醒道:“能挣银子的。”
颜少卿仍是摇头:“不想。”
家里人就有专门负责挣银子的,不用他操心。
他只需专心忙自己的公职即可。
辛槐愣了愣。
这厮之前明明还买了他的药方子,可如今为何对菜谱不感兴趣?
难道嫌菜谱来钱慢,挣得少?
他哪里知道,颜少卿看重的并不是挣钱多少的事,颜少卿看重的是药方子能救军中军士的性命。
看着面前这个与众不同的颜大人,辛槐突然想起了真永。
真大公子可是一听到挣钱的法子,便两眼放光。
明明那厮出手又超级大方。
他轻声道:“都好几天了,为何还没有真大公子的消息?”
颜少卿剑眉微挑,看他:“怎么,你想他了?”
辛槐:“……”
“大人,这么长时间一块办案,革命友谊不是一般深,是有点想他了。”
颜少卿剑眉微皱,问道:“何为革命友谊?”
又胡乱说话了。辛槐懊恼不已,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道:“就是一起处事,一起经历许多事时建立的友情。比如我们一起查案,比如大人和同僚们一起上战场,一起流血流汗,一起对敌,在种情况下建立的感情便是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