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槐顿时一愣,脑中电闪雷鸣,想着昨夜那似梦非梦的场景,连忙问道:“是慧尘吗?”
颜少卿点了点头。
果然是慧尘。辛槐愣怔住了。
所以,昨夜那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
他除了身体软得厉害,人一点事都没有,真是慧尘放过了他?
就因为他说的那些话?
哪些话?
辛槐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夜说过的话。
觉得应该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话。
没想到,一句现代网络热门词汇,竟然救了他一命?
辛槐心中庆幸不已,但又不能显露出来,免得刺激到颜少卿真永。
他调整了心情,又看向颜少卿真永,问道:“颜大人,真大公子,你们没事吧?”
颜少卿摇了摇头:“我没事。昨夜多亏你碰倒了灯台,我及时醒了过来。”
见辛槐关心自己,真永脸上的阴沉顿时散去,漂亮的丹凤眼里涌上笑意,道:“我也没事。””
他瞟了眼颜少卿,想说,颜少卿护着他,他才平安无事。
但他和颜少卿向来不和,实在说不出这等肉麻的话。
颜少卿没看真永,而是看了眼许河:“许河醒来得晚一点,伤了胳膊。”
许河看向辛槐,笑了笑:“无妨,只是皮肉伤而已,敷了你那伤药,已好了许多。”
辛槐也笑了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又猛地想起什么,问道:“胡青青呢?”
真永呵了一声:“她一个小人物,慧尘怎么会杀她?”
颜少卿看不得他这副阴阳怪气的模样,冷眼看了他一眼,转头又安慰辛槐:“放心,她没事,正给你煎药呢!”
辛槐试着动了动胳膊腿,还是跟面条一样,没劲:“颜大人,你们都没事,可我为何一点力气都没有啊?”
颜少卿真永眼中顿时涌上怜惜。
颜少卿轻声安抚道:“你身子太虚,闻了那软筋散,只怕要好几日才能好。”
“三日?”辛槐哀嚎起来:“我怎么这么弱啊?”
又看向颜少卿几人,很是不服地道:“大人,同样中了软筋散,你们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啊?”
就连不会功夫的真永都没事,就他弱鸡一个,竟然要好几日才能好?
那接下来几日要怎么办啊?他就这么一直瘫着?
真永连忙宽慰他道:“我身子也发软,比你好不了多少。”
辛槐看着他。
能动能坐的,哪里发软了?哄人也不是这么哄的啊!
颜少卿脸上的阴沉散去,扬唇笑了笑:“谁说没事的?要不是你碰倒了灯台,我们只怕早死了。”
许河也道:“辛捕头,昨夜可凶险了。若不是公子,我们软手软脚的,还不一定打得过慧尘。”
看着许河胳膊上的绷带,辛槐这才平衡一点。
就连高手许河都受了伤,看来,受软筋散的影响也很大。
他又看向颜少卿,问道:“颜大人,慧尘呢?刘老将军呢?你们救出他没有?”
说起慧尘,颜少卿脸上的笑容顿时散去,重新涌上阴沉:“昨夜,我们仅能自保。”
许河插话道:“公子都伤到慧尘了,慧尘跑了,公子想追出去,又担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担心有人伤了真大公子和辛捕头你,就没追。”
“调虎离山?”辛槐看着颜少卿,脑子转动着,问道:“大人是担心那个教慧尘武功的人?”
除了此人,他想不出慧尘还有什么同伙。
毕竟,山洞里只有四种鞋印。
颜少卿点头:“慧尘一个农家子弟,不仅学得一手好功夫,竟然还有软筋散这种花费不小的药,背后之人必定不简单。我不得不防。何况,他既然来杀我们,那我自然要以我们的性命为重。”
其实,他没说的是,他也不相信大慈寺。就怕他追出去,辛槐他们被大慈寺众僧人一锅端了。
辛槐沉默。
根据昨夜那似梦似幻的场景,慧尘应该不会杀他。慧尘要杀的是颜少卿和真永。
不过,这种事自然不能和颜少卿真永说。
要他怎么说?
就说,颜大人,真大公子,因为昨夜我帮着慧尘说话了,他就不杀我了?
别到时候颜少卿真永将他当神经病。
真永还在为昨夜被刺杀一事生气,冷笑道:“慧尘也太猖狂了,竟敢刺杀朝廷命官?杀知州之子,杀侍女,绑架刘老头,做出这等十恶不赦之事,不想着投案自首,以为杀了我们就没事了?”
辛槐:“……”
他真想捂着真永那张漂亮的嘴。
真大公子,您能不能少说几句?
难道不知,祸从口出吗?
许河看着真永,心里也气得厉害。
慧尘要杀的人明明是你真大公子好不好?哪里是我家公子这个朝廷命官?
若不是我家公子奋力护着你,你早没命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许河拉开门,胡青青端着药碗进了屋,笑眯眯地道:“班头,喝药了。”
辛槐感动不已:“多谢了。”
胡青青怎么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