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贵太妃送回院子后,萨日娜并没有直接回到太后那边,而是向孟婧请求去她屋里坐坐。
孟婧欣然应允,如今她和伯翁阔住在一间屋子,萨日娜进去还可以与胞妹相见。
但就在二人走到院门前,正伸手准备推门时,门却从里面被拉开。
孔四贞和阿格站在里头,愣愣看着屋外二人。
过了一会儿阿格才温声道:“我还说静妃娘娘怎么失踪了?结果是去别的院里了。”
孔四贞与萨日娜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虽然之前孔四贞已经做好了和解的心理建设,但看着萨日娜趾高气昂的眼神,却依然不舒服。
阿格先带头说了一句:“皇后娘娘吉祥。”
然而孔四贞不行礼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让开进来的路。
萨日娜也只朝阿格笑着回礼,并没理会一旁的孔四贞。
孟婧看着二人置气的样子,心中一转,这不就是解决二人矛盾的最佳机会吗?
等回到皇宫里,二人连见面的机会都少,如今这院子里都是自己人,倒还可以敞开来说说。
几个人推门进入孟婧和伯翁阔的房间。
沉睡中的伯翁阔听见开门声,一点反应都没有。
小孩子睡眠质量还真不错。
萨日娜走过去,用腰间配饰上的几缕穗穗儿绕着伯翁阔的唇周捋了捋。
“阿嚏!”伯翁阔一个大喷嚏惊醒。
她迷迷糊糊睁眼,看见眼前的萨日娜和周围一圈人,口中含混不清地问:“阿姐,你们怎么都来了?”
她又瞧瞧窗户纸,外头还是漆黑一片:“没有天亮啊?我肯定在做梦。”
说完这话,她翻了个身,将被子裹紧,又睡了过去。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拿这个小祖宗一点办法都没有。
“算了,咱去你们屋吧。”孟婧提议道。
阿格看着床上的小懒虫,温柔地笑着:“走吧,让这丫头好好休息。”
众人只得起身,将这间屋子和安静留给伯翁阔。
阿哥和孔四贞的房间中灯烛亮起。
萨日娜今日过来,是想跟孟婧说点做皇后的事情。
她先是开口说了些日常需要处理的杂事,最后才谈起皇帝。
萨日娜并不是傻瓜,她看得出皇帝的尊敬下面,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感情。她有自己的猜测,但碍于孔四贞在此,她也不好意思询问。
然而一谈到皇上,孟婧考虑到都过去几个月了,有些事,今日不说,迟早也要说。
“蒙古后妃大概率不会有子嗣。”孟婧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萨日娜一惊,她想问而问不出的事,正是这个。
几个月以来,顺治皇帝好像对她十分尊敬,在猎场里与她的关系也更近了一步,但却始终没有与她有更亲密的举动。
顺治皇帝对她与对冰泪差不多,几乎都是敬比较多。
如今听姑姑的话,好似在指顺治故意不让蒙古后妃生育。
她思考一番后,转头看向同样来自于蒙古的阿格福晋。
阿格福晋一直淡然地看着萨日娜,见她看向自己,便回应了一句:“静妃娘娘说的不错。”
孔四贞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八卦。
皇帝不待见自己母亲家乡来的蒙古后妃,那岂不是说明……
也正因为孔四贞在,萨日娜也不好就这个问题继续探讨下去。
于是借口时间太晚就站起身要往外走。
然而孟婧却叫住了她:“萨日娜,今日有件事必须解决。”
萨日娜不明所以,便又坐下。
屋内的灯烛摇晃,映照在四人脸上。
阿格淡然,萨日娜疑惑,孔四贞瞪着眼看戏,而孟婧却在组织语言。
最终孟婧伸手指着孔四贞:“今日是我在进入猎场前,让孔小姐给你留点面子,她才提出将那只野猪记在你的名下。”
萨日娜顿时知道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朝孔四贞点头致意。
孔四贞见状,将压在心头的话直接道出:“我当初不该提及你的师父,抱歉。”
说起师父,萨日娜便想起那日与孔四贞斗气,她如此激动,都是因为孔四贞那句“是谁教你的”。
如今她知道这次狩猎孔四贞是真心想让她出风头,且又为之前的话道了歉。
本就不是多大的仇怨,萨日娜也低下头颅,回答道:“之前我也过于计较成败,得罪孔小姐了。”
孟婧非常满意萨日娜的态度,二人性格太过相似,都十分强硬,要成为朋友有困难,但二人都是正直之人,能以礼相待,互相欣赏,也是不错的关系。
只要误会解除,孟婧和稀泥的责任就尽到了。
二人以后是好姐妹,还是点头之交,她还真管不着。
*
难得来行宫游玩一次,除了狩猎外,接下来几日,还有秋游赏景,山间野餐的项目。
看着满山的秋叶,孟婧惊叹一声:“啊!妙璇的主场到了。”
妙璇如今为了避嫌,也为了向其他不知情的人释放出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