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去,有事做事,没事就找地方休息休息。”
接着朱楩招呼一起下朝的王福和李贵:“你俩过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实在是无趣。”
王福和李贵早就习惯自家殿下的习惯,也不意外,于是在朱楩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那宫女一脸惊奇的看着,仿佛头一次看到如此平易近人的王爷,竟然与部下平起平坐?
她是不知道,朱楩之前还跟朱元璋平起平坐了来着。
一边吃着迟来的早饭,朱楩一边叹了口气:“唉,父皇明日要我去国子监上学。”
“这可是好事,”王福觉得,能有机会去国子监上学,可是天大的好事。
至少对于一般的读书人来说,能得到这样的机会确实难得。
可朱楩那是一般人吗?顿时瞪着王福:“要不你去?”
王福讪讪的笑着,他倒是想去,问题是他没那个资格,去不了。
“而且你们知道国子监有多么严格吗?”朱楩没好气的说道:“一旦入监,简直跟入监狱了一样。入监三年才有资格回乡省亲一次。”
怪不得叫国子监,是监狱的监吧?
一旦朱楩入监成了国子监的学生,至少三年内,是别想回云南了。
老朱这是打着什么主意?他还能不知道?
不就是找个理由把自己束缚在京城吗。
而且国子监有一大堆规矩,什么食不言寝不语,食不语坐必安,这都是最基本的要求。
据说光是议论饮食美恶的,都要笞五十,就是抽五十鞭子。
不听使令,有误饮食者,再犯笞五十,三犯处斩。
可见一斑。
老朱这是看朱楩实在是顽劣,所以想给他好好立立规矩啊?
以前朱楩是在皇宫里读书的,这次好了,要被丢进国子监去了。
“不过,”朱楩微眯双眼,冷笑着说道:“这倒是个好事。比如若是有通外人盗监中诸物者处斩,发其家口安置云南。”
“还有敢有毁辱师长及生事告讦者,杖一百发云南地面充军。”
“就连那些监丞、典簿、掌撰管束不严者,也是打一百圆棍。如不死,仍发云南。”
“等会儿,怎么都是发配云南?他们把我云南当什么了?”朱楩突然后知后觉,怎么全是发配云南啊?
王福和李贵低着头不说话。
殿下,在中原人看来,云南那可是贫瘠之地,不但瘴气缭绕,而且到处都充斥着吃人的野兽,谁敢去啊。
可不就只有发配云南了。
“你们说,我该不该故意犯个错,然后被发配云南呢?”朱楩开始幻想起来。
他正好想回去了,甚至连藩王都可以不要,如今他是想开了。
但是朱元璋那一关能过去吗?
其实朱元璋对国子监是很看重的,甚至亲自对国子监上下下敕六次,诰一次,圣旨一道,策问十六道。
也足以看出朱元璋确实想让朱楩入监好好管管他那性子。
朱楩十二岁就藩,朱元璋始终认为,他这么混账完全是因为太早上了战场,所以才不服管教没有约束。
若是让朱楩经过国子监的磨炼,或许就能磨砺出来了。
朱楩很无奈,可惜下午就有圣旨来了,朱元璋明确传达了旨意,要他非去国子监不可。
这是彻底杜绝了他的侥幸心理。
甚至还给他送来了一套国子监的监生服。
原来国子监的严格程度,甚至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哪怕不穿规定的监生服,都要遭到痛决。
所谓痛决就是指痛打的意思,严重的就是杖刑或者鞭挞,轻一点的就是打手板之类的。
因为朱元璋觉得‘以学校为国储材,而士子巾服无异胥吏,宜更易之’。
于是监生服就是儒巾与襕衫的搭配。
说白了就是汉服书生的打扮风格,只是被统一了某种款式。
不过朱楩毕竟贵为亲王,所以就算明日就要入国子监了,也不需要真的像普通监生一样住在监舍。
他还是可以回家来住的。
倒不如说他一个藩王,若是趁此机会在国子监内收拢了一大批追随者该怎么办?
朱元璋曾严令禁止国子监监生不能轻易到公门当中,这是为了防止生员与官吏的勾结。
好家伙,这可不是给你培养人才和拉拢人心的。
也因为朱楩
可就算如此,朱楩也是大清早的就得起来了,套上昨天让人买的新马车,直奔位于鸡笼山以南的国子监而去。
国子监,最早可追溯到晋武帝司马炎始设的国子学,至隋炀帝时,改为国子监。
唐、宋时期,国子监作为国家教育管理机构,统辖其下设的国子学、太学、四门学等,各学皆立博士,设祭酒一人负责管理。
而如今位于应天的国子监,乃是朱元璋亲自监督设立,规模更大,远超前朝。
当朱楩终于改乘马车来到国子监的大门前时,却发现这里除了一队守卫外,竟没有路人经过,也无人在这里做生意买卖。
这是因为国子监的监生需要遵守严厉的制度,这可不是大学学校,可以随意出入和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