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朱楩只觉得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猛的醒转了过来,坐起身怒视过去。
“殿下,是我,”王福忙禀明身份。
朱楩还以为是小偷了,听到王福的声音,不禁骂了句:“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吓唬我?神经病啊?”
“不是,殿下您该起来了,”王福一边说,一边拿出火折子,去找到油灯点燃照起光亮。
“啥玩意儿?”朱楩以为自己听错了,现在有三点吗?不是下午的三点,而是凌晨三点哦。
王福颇为无奈的提醒道:“殿下,您这次回来是要述职的。所以今天您要去参加早朝例会。”
“然后呢?”
“然后就是,虽然早朝是从卯时开始,但是文武百官需要提前等候,还要点卯。”
卯时也就是从早上五点到七点之间,毕竟一个时辰是两个小时嘛。
而且古代没有便利的交通和通讯工具,所以大臣们都得在半夜起来,然后好好洗漱整理一番,再去宫门外等待。
“有没有搞错?”朱楩无语了,还带这样的?
“所以殿下您得起来了,不然如果去晚了,恐怕会落人口实遭到御史台的弹劾,以及陛下那里也不好交差。末将已经让人在外面把您的马准备了,水也都准备好了,”王福如同一个老妈子似的,一边催促朱楩起床,还得一边伺候着。
没办法,这次木邱留在老家坐镇云南,虽然沐春他们也忠心耿耿,可果然还是木邱更能让朱楩放心。
最主要的也是朱楩其实早就猜到了,他想娶木邱,给木邱一个名分,但是在朱元璋这里是一个很大的关卡。
如果带着木邱来看朱元璋,恐怕会给媳妇一些难堪,或者刁难。
朱楩才舍不得呢。
可如此一来,就又变成王福来照料这一切大小事务了。
反正他也习惯了。
无奈的朱楩,其实很快就精神了,只是心里的抗拒情绪还是很强。
“凭啥啊,那我爹能睡到几点来着?”朱楩问道。
“陛下日理万机,只要有早朝例会,都不会缺席的,”王福答道。
倒也不是天天都要开早朝,也有空缺的时候。
比如万历一朝,那小子好像就从未上朝过。
其实也不能说从未上朝过,该说万历在位四十多年,却有二十多年没上朝。
但是更奇葩的是,万历虽然不上朝,但是在万历年间,却也能把文武群臣管理的井然有序,倒也是一个本事吧?
很快的,朱楩再次套上了那一身大红色的蟒袍,腰间也挂着玉带,头顶也顶上了官帽。
只不过他因为没有成婚,所以头发还是随便披散着,加上戴着的是旒冕,真可谓是身着蟒袍头戴紫金冠,贵气逼人。
朱楩翘着腿坐在那里,等王福去给自己弄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早上三点多去宫门外候着也无事可做,何况开早朝要到七点来钟,不饿吗?
可他这样的架势,等王福进来时却是一愣,不知道的,还以为那里坐着的乃是当今陛下。
“怎么?没见过本王这么帅过?”朱楩没好气的说道。
王福又不是女人,就算他犯痴了,自己也不会高兴啊。
王福赶紧低下头,不敢把心中想法说出来。
毕竟他已经是朱楩真正的心腹,也知道殿下有那个野心,自然不敢随意透露半点风声。
朱楩还招呼王福一起坐下。
其实王福才是真的辛苦,为了不耽误事,他可能一宿没睡的守着时辰吧?
王福可也是堂堂指挥使,放在外面绝对是封疆大吏的级别。
如今却心甘情愿的给自己当大内总管。
朱楩看了眼王福,想说今后可能舍不得他,要不把他阉了吧?
(王福:我谢谢你啊。)
在王福的陪伴下吃过早饭,朱楩又磨磨蹭蹭拖延到了快早上四点多的时候,这才终于离开了房舍。
来到外面,大街上可是无比静默,别说一个人都看不到了,就是一个鬼影子也没有啊。
“太阳还没起来呢,”朱楩拿手指指夜空,对王福抱怨道:“我们起得比太阳还早。”
现在已经是八月了,今天就恰好正是八月初一,朱楩的税收系统也再次收获了六百五十万资源,让他的总资源达到了八千五百二十一万。
但是朱楩更在意的,是自己竟然要比太阳起的还早这件事。
夏天还没过,白天延长了许多,结果天边才刚要泛白,他却已经要开始干活了?
这是人干的事?
“殿下,您骑马慢着点,可别摔了,要不还是末将陪您吧,”王福直接忽视了朱楩的怨念,一边搀扶着帮他上马,一边犹豫着要不还是自己亲自跟随着吧。
“你个指挥使去了就得上朝了吧?还是回去补一觉算了,受苦受累的事还是我来吧,”朱楩摆摆手让王福回屋补觉去。
其实不是什么人都能上早朝的,至少也得是四品以上官员有资格。
否则就得等到皇上的恩典了。
至于王福作为指挥使当然有资格,可是何必呢。
这又不是啥好事,如果可以,朱楩才不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