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一支部队正在着急的赶路。
这支部队正是朱楩率领,由王福与沐春紧紧簇拥左右,奔着赵括的所在而去。
其实本来三个部队的距离并不远,主要是事发突然,再等王福的部队过来汇合,加上夜晚行军多有不便,所以才耽搁了许多时候。
不过既然已经有传令兵找到了赵括,那么朱楩他们与赵括相遇已经是必然的局面,只是早晚的问题。
“等一下,你们听,”沐春突然叫住部队,侧耳做倾听状。
不愧是常年的先锋官,沐春在策马疾行的时候,竟然也能听到细微的动静。
朱楩看看沐春,也留心倾听了一番。
忽然,朱楩好似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大喝一声:“前面有战事,应该是赵括部队。全军做好遭遇战的准备,调整好统一步伐,进军。”
随着朱楩一声令下,大军反而不再以急行军的速度进发,而是稍微放缓了脚步。
之前只是单纯为了赶路,而现在,既然已经提前听到前方传来了战斗的声响,可想而知接下来将会与敌人遭遇。
为了做好充足的备战准备,就不得不调整速度了。
王福与沐春见朱楩没有一听到敌人的动静就急吼吼的让大家快冲,心中感到安心,就怕外行瞎指挥。
很多时候一旦援军急吼吼的冲进来,反而容易把本就陷入艰难的友军的阵型冲散。
何况如果他们为了赶去支援友军而把自己跑到力竭了,他们到底是去干嘛的?
“斥候,前面探明情况,”沐春这边也再次派出斥候小队,足有十几个士兵骑着马飞快往前奔走,消失在了前面的夜色下。
不多时,有马蹄声传了回来,有一小半斥候回来报告情况。
果然,就在前面不远处,在一片营地前面的空地上,赵括部队正遭到了敌人土司部队的攻击。
“敌人数量更多,赵指挥使的部队因为是步兵,所以很难摆脱敌人的纠缠,”一个斥候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
朱楩想也不想的,说道:“去跟赵括知会一声,让他集中力量,这样敌人就会把他包围起来。沐春,王福。”
“末将在。”
王福与沐春答应一声,抱着拳头,默默等待朱楩的命令。
不知从何开始,朱楩已经真的成为这支军队的领袖。
连王福和沐春这两位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军旅生涯却不比老将逊色的中坚军队力量,也开始不再是顾虑朱楩的身份,而是心悦诚服的,听从着朱楩的指挥。
就听朱楩对两人下达命令道:“你们二人各自率领本部,然后一左一右从两侧包围上去。如果敌人想要把赵括他们包围起来吃掉,那我们就把他们给吃掉。到时候赵括在内,你们在外,把他们给我包饺子吃掉。”
说白了就是看敌人的野心是否够大。
他让赵括收缩,摆出龟守的架势,也有退缩和认怂的意思。
敌人如果不敢轻举妄动,自然无事发生,大不了看到朱楩他们来了,还可以退居营地,或是干脆转头逃走。
可要是他们野心太大,还想把赵括包围起来吃掉。
那就对不起了,赵括此时可是孙猴子,到时候谁吃了他,谁的肚子就等着遭殃吧。
朱楩的计谋让人挑不出毛病,不但斥候们再次赶往前方战场,王福与沐春也赶紧张罗起来,再度把部队分成两队。
“等一下,殿下,您怎么办?”沐春忽然注意到,这次朱楩甚至把张寿和李贵也给斥走了,让他们回到了王福的本部帐下。
王福那边也传来他的怒喝:“狗胆?伱们不去保护殿下,跑回来作甚?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我扒了你们的皮。”
再看此时朱楩的身边,竟只有三十骑不到的护卫。
朱楩看看沐春再看向王福,喝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若是败了,老子不也得死?如果你们把敌人给我吃了,我又有什么危险?真是蠢货,那两个家伙也都是一员猛将,不去前线上阵杀敌,跑来保护我算怎么回事?”
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是因为派人守护朱楩,结果反而导致战斗失败了,岂不是本末倒置?
何况朱楩也有自己的底牌,他还有大菠萝没掏出来呢,也一直都没有机会。
所以朱楩毫不在意的说道:“本王是自己要来战场的,可不是来给你们当拖累镀金的。你们是将军,上阵杀敌才是你们的本分,你们可不是来战场上给本王当保姆的。想哄孩子等回家以后去哄。”
朱楩好像没注意到,自己把自己绕进去了。
他的年纪可不就是孩子?
众将士听到朱楩的话,顿时心潮澎湃热血沸腾起来。
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知己者死。
朱楩身为亲王,却毫不在意自身安危,何况他们这些‘泥腿子’?
当下,王福与沐春再无半点犹豫,否则那就是对朱楩的侮辱了。
两人一左一右,而且都是骑着战马奔腾在队伍最前列。
他们还互相对视了一眼,仿佛在暗暗较量,等一下看谁杀的敌人更多。
随着队伍继续前进,终于,在山道前端的一片空地上,月色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