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朱楩坐在案子前写着什么东西,一左一右还有王福与李叔然如同两大护法金刚一样守着他。
原来在王福的坚持下,朱楩只能选择给朱元璋写奏折,并且要朝贡一块玻璃。
“真没想到,岷王殿下竟然如此大才,甚至发明出了这,这个叫什么来着?”李叔然在一旁掐着胡子,满脸堆笑。
朱楩不但把二十五块玻璃都带回了王府,毕竟放在铁匠铺里他不放心,王府的安保系统就好多了。
同时朱楩还把自己的打算告诉给了李叔然,他要用这些玻璃去从那些大土司身上赚一笔,更主要的还是从周边那些国家赚取大量的钱财。
李叔然自然是无比赞成。
而朱楩之所以把李叔然叫来,自然是需要李叔然配合,总不可能朱楩自己去做生意吧?
“是玻璃,李大人,”王福一边给李叔然科普着玻璃的叫法,一边看向朱楩写的奏折,不禁皱了皱眉,说道:“殿下,您这样写不好吧?”
只见朱楩的奏折上,开篇
这里还算是正常,朱楩说的也都是事实。
可
“父皇啊,云地的百姓很苦,儿臣苦思冥想终于发明出了一物名为玻璃,虽然现在还很粗糙,但是儿臣打算用来出售换取些钱粮,给百姓分担压力。”
王福知道朱楩这是找理由和借口,不想把玻璃技术交上去,并且告知朱元璋自己要卖玻璃了。
可是,至于把云南百姓形容的那么糟糕吗?
而且云地被沐英治理了十年,说的好像沐英什么也没做一样。
你这样满嘴胡诌真的好吗?
别的不说,等沐英上奏云地情况时,不是全都要露馅了?
可朱楩却不管那些,只管写自己的,除了提到以上那两件事以外,几乎通篇都是埋怨和抱屈。
说什么自己的王府里面,连一个婢女和厨子都没有,整天还得让王福来照顾自己的起居。
看到这里的王福都要哭了。
他一个指挥使,虽然不至于给朱楩洗夜壶,但是也总要亲自给朱楩送夜壶啊。
一主一仆,一王一臣,此时相视一眼,都要哭了。
朱楩知道韬光养晦,所以与其说他是在抱怨,倒不如说在示弱哭穷,总之就是低调。
他尽可能把自己的能力隐藏起来,让朱元璋不要注意到自己,比如折子里的这些废话,老朱肯定不会细看,看看就不耐烦了。
而只有这样,朱楩才能继续在云地折腾,或者说想办法,用他自己的办法去发展。
“可惜沐英大哥还没死,云地有一半军队不属于我,那可是至少六万多的大军啊。”
“在这之前,我只能用这些旁门左道的方式,先积累属于我的本钱。”
“所以说,玻璃技术是绝对不能给的。”
朱楩一边想着,一边扭头看向那块绿油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玛瑙绿宝石一样的玻璃,继续写着:“父皇,这是儿臣烧出的
结果他到底还是打算要把
王福眼皮抽了抽,刚想说什么。
却听朱楩说了句:“王福啊,这项技术还没成熟,如果这次朝贡了一块不错的玻璃,下次父皇想要却没有了怎么办?那不是欺君之罪吗?咱们先送去一块一般的,以后等技术成熟了,再送好的嘛。”
王福一副信你才有鬼的样子。
毕竟王福可是亲眼看到后面二十四块玻璃都是完美无瑕的。
你就这么糊弄皇上?那可是洪武大帝。
“殿下,这样不妥吧?”连李叔然都有些担心起来:“一旦让陛下知道您糊弄他,万一把伱召回应天囚禁起来怎么办?”
“不让他知道不就好了?”朱楩翻了个白眼,又扭头问王福:“老王啊,你该不会想要打小报告吧?”
王福心虚的别开了头。
“靠,你还真想打本王的小报告是吧?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了,咱们是什么关系?你对得起我吗?你个渣男,”朱楩顿时咒骂起来,也不管内容了,想到什么说什么。
王福苦笑连连,这和渣男有什么关系,别说出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话好吗。
“可是殿下,如果您把这些如实上报,明明能得到陛下的称赞和夸奖的,为何您非得瞒着啊?”王福说出自己一直搞不明白的疑问。
至少在王福看来,朱楩明明没有必要这样的,还藏着掖着,甚至有欺君之罪。
何必呢?
朱楩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王福,笑着摇了摇头。
王福毕竟只是一个武将,很多政治上的东西都不懂,就算不考虑太子朱标暴毙,以及后续引起的一连串连锁反应。
光是现在,虽然朱楩作为藩王,至少在朱允炆乃至朱棣削藩之前,他很滋润。
可实际情况呢?朱楩作为藩王,却不能轻易离开自己的领地。
比如之前的周王就是因为私自离开领地被贬到云南的。
还有像是开铁矿,乃至贩盐等许多朝廷制订的政策,他也不能触及。
尤其是像藩王之间的往来联络,以及藩王与朝廷大臣的关系,这都是被禁止的。
老朱对儿子们很好,但是也一样存在着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