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凝视着他,那眼神似乎能洞穿人心。
“真巧,我以为叔叔您对国内的事务更感兴趣。”
顾祁阳站在一旁,沉默不语,但那锐利的眼神也在无声地逼问。
裴尚德明显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试图保持镇定。
“我我只是需要一段时间来清理思绪。”
顾祁阳从暗处走出,微笑中带着几分讽刺,“或许叔叔是想永远地‘散心’吧?”
裴尚德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暴露,但仍旧强硬地反驳,“你们.你们这是污蔑!”
顾祁阳一步跨出,手中的文件在月光下显得分外耀眼,他不慌不忙地展开那几页紧密的文字和数字,犹如展开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
“裴叔,看看,这是不是您与林业肯的‘散心’计划?”
裴尚德的目光一瞥那些文件,像是被冰霜覆盖,一瞬间凛冽的寒意贯穿了他的脊梁。
他的腿不由自主地软了,几乎是跪倒在裴景川面前,颤抖的声音夹杂着恐惧与哀求。
“景川,我.我是被林业肯胁迫的,求你求你饶了我这一次。”
裴景川面无表情,他的眼神并未因裴尚德的屈辱而有丝毫的波动。
他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缝中透出,“叔叔,我对您一向尊敬,没想到您却选择这样的方式来回报裴家。”
裴尚德的额头贴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声音变得更加细微,像是冬天枯叶上的霜。
“景川,我.我错了。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
裴景川冷冷打断了他的话,“叔叔,您的机会是您自己丢掉的。”
话音刚落,裴景川已经拨打了警方的电话,然后挂断。
随着远处警笛声的渐渐逼近和警方的到来,裴景川简洁明了地报告了基本情况并和警方确认严查同伙林业肯,解决完一切事务,头也不回的走了。
裴尚德慢慢抬起头,目送着裴景川转身离开,那身影高大而冷清,像是无情的裁决者,决定了他的命运。
裴景川的步伐坚定,他没有回头,声音不容分说地指挥顾祁阳,“回去吧。”
两人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直至消失在夜色中。
夜色如墨,裴景川推开家门,踏入那个温暖而宁静的港湾。
姜雨竹正轻轻整理着桌上的照片,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温柔的关切。
“回来了。”裴景川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柔和了许多。
姜雨竹轻笑,“是的,一切都结束了吗?”
他点了点头,“结束了。”
她走过来,轻轻搭在他肩上的手传来温暖,“无论多晚,家里总会有灯光为你亮着。”
裴景川微微侧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难得的温柔,“谢谢你,雨竹。”
翌日,晨曦未曾透过窗帘,姜雨竹的目光便已经清澈如初,她轻手轻脚地嘱咐陈妈。
“景川昨夜回来的很晚,他需要安静休息,不要去打扰他。”
陈妈颔首,“雨竹小姐放心,我知道了。”
姜雨竹微微颔首,于是轻启门扉,悄然离去。
汽车渐行渐远,她的心却如同被留在了裴家的那份宁静与沉稳中,不为外界纷扰所动。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在人最不设防时下一记重棋。
就在那条熟悉的通往医院的路上,一辆失控的轿车突然横冲直撞,瞬间,刺耳的碰撞声撕破了清晨的宁静。
姜雨竹只觉一股剧烈的震动传遍全身,而后是一片漆黑。
意识逐渐回笼,她感到自己躺在一处不见光明的房间内,空气中有一种说不清的药味和潮湿,四周的寂静让人心生寒意。
头脑异常清醒的她,并未陷入慌乱,而是试图分析眼下的局势。
她的声音冷静而稳定,打破了四周的死寂,“这是哪里?有人吗?”
良久,隔壁似乎有细微的动静,紧接着,一个沙哑的男声回应了她,“醒了?你现在很安全,不必担心。”
“安全,这个词在我被囚禁时显得多么讽刺。”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冷。
“你们绑架我有何目的?”声音再度响起,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你误会了,我们并非绑架你。这是保护。”
“保护?”姜雨竹的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觉察的讽刺,“在我所理解的语境中,保护从未需要让人失去自由。”
沉默了片刻,那人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词,“这里的情况复杂,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太多。但请相信,我们无意对你造成伤害。”
姜雨竹靠在墙上,尽管处境不妙,但她的内心仍旧如一潭秋水,未起丝毫涟漪
外面的人沉默了,接着是一阵脚步声渐行渐远。
警局里的气氛压抑而森严,裴尚德的声音穿透了这层沉闷,显得格外刺耳,“告诉裴景川,我想见他。”
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你有什么资格?”
裴尚德抬起头,那目光中隐藏着一丝狠辣。
“我只是担心我的人会不会过于手足无措,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
那人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