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菜叶。
要是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一个理发店。
抬脚继续朝前,宋云回终于看到了这个屋子的全貌。
原来这个房间里不仅有木桌和镜子,在最靠里面的墙边还有燃气灶和锅,加上一些调料。
像是一个简易的厨房。
巷子里有其他人经过,面前每经过一个人,老人就会抬头看一眼。
只是很遗憾,这些人都不是他的客人。
没有多少人在大晚上剪头发,并且新潮的理发店越来越多,已经很少有人来这种店了。
但是很意外的,老人还是等到了他的一个客人。
站在某玄的角度上来说,晚上剪头发不太好,但是都已经在这个店里剪头,已经不需要考虑这些事情了。
走进店里的是一个男人,在冬天的夜里也只穿着一件衣服,外套搭在手上,灯光映亮了对方身上的汗水。
他进去后往下一坐,老人放下手里的菜站起来甩甩水,在对方身后站好。
两人聊了两句,隔得远,宋云回并不能听到他们到底是说了什么,只能看到坐在位子上的男人掀起沉重的眼皮,之后笑了下,笑得开怀。
他们之间有一种外人无法介入的一种独有的感觉在。
宋云回止住了准备上前的脚步,在店一侧站了一会儿,之后又离开。
六点的时候是一波下班的时间,晚上**点又是另一批人下班的时间。
顺着人潮走,他看到了拉着孩子的手在屋前等着丈夫的女人,相携回家的穿着一样厂服的夫妻。
在普通的县城里,每天都有这样的场景在上演。
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微小的动静却被轻易捕捉,宋云回拿出手机,之后接通。
“歪,秦小书。”
他略微低下头笑了下,无声无息地融入人群,成了众多普通人中的一个。
***
第二天一早起床,宋云回照样戴上面巾出门。
这个地方的黄沙像是扬不尽一样。
两个基地都开工早,他昨天向其他人打听了上班时间,提前到场。
他到得算早,但是场上已经有了人。
他们像是刚起床一样,在寒风中抖了抖,之后开始把昨晚收好的东西再次架出。
马刚也在其中。
宋云回上前说了句“早上好”,之后就问“有我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马刚看了一眼他,有些惊讶,“这么早。”
他觉得对方这么早应该起不来,于是没跟他说上班时间。
没想到对方自己准时到了。
对方站在那,眼神平静,自带一股认真的感觉。
马刚犹豫了一下,之后试探着问∶
“可以帮忙清点一下吗”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不费体力的活。
就是有点费脑。
剧组的东西多又杂,不是单纯的数数,想要清点还得需要费一点脑子。
马刚说“你认识这些器材吗,这个叫……”
宋云回说“认识。”
他的声音不重,清透声线被面巾遮得闷了一些。
马刚于是住嘴节省时间,把单子递给对方,已经做好了自己清点第二次的准备。
按照他的经验来看,剧组空降能不碍事就已经很不错,其他不能奢望。
尽管如此,不管做得怎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真会做事的空降。
宋云回拿着手里的单子垂眼看器材,圆珠笔在手里转了一圈。
之后基地门开着,陆陆续续有人来。
耳边是不绝的说话声,宋云回站在原地,缓慢眨了下眼睛。
大大
演员和导演已经在一边商讨事情,这边需要加紧做好准备工作。
表格最后一项填完做好批注之后,宋云回刚抬起头,正好看到昨天带他一起做事的人经过。
那个人也看到了他,看到的瞬间肩膀耸了一下,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之后对方走过来,揉了揉后脑勺,说∶
“巧啊,你这么早就来了?”
看着站在对面看起来就落拓温和的人,他只觉得牙痛。
昨天的自己像是眼睛瞎了一样,这么一个明显和他们这活不太搭的人站在那,他也没看清楚,直接就让人跟着一起做事。
好巧不巧昨天工作也不轻松。
直到昨天马刚来给他说原本说好的要来的场务坐错了车,明天才能到时,他这才意识到了什么。
在一开始马刚就给他透了底,说会来两个场务,一个是找来干事的,一个挂虚职,就待一两天就走,只要让对方自己溜达,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拉一把就好。
干事的没来,剩下的就是挂虚职的。
情况已经很明显。
男人抹了把脸。
他也没有想到对方被拉去干活居然也不反抗一句,反而干得兢兢业业,跟真的一样真,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他是来挂虚职的。
心里尴尬,他只能先挥挥手“那我先去做其他事情了。”
宋云回点头。
男人走了,宋云回拿着表单站在原地,简要画了两个圈,在繁杂的人堆看了一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