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说了算话,其次就是资本说了算话。
所以星野归一混到现在也算是个说话多少有点分量的资本家了。
过去也不是没人想过要暗杀她,从根源上一劳永逸。问题是星野归一如今的实力是特级咒术师水准,超过10种体系的术式将她护得严严实实,再加上高薪聘请的安保们……真要是死了也能暗中复活。
所以说,杀又杀不死、争又争不过、一路坚定地推动着“人类往更高阶层方向进化”梦想的反派星野归一是个很难搞的boss。
不过那个额头上缝着线的“太郎”,星野归一怎么觉得好像曾经在盘星教某个高层的密室日记里看过类似描述和记载呢……
星野归一想了很久,决定找人查查那个怪人。更别提对方背后说不定会像拔出萝卜带着泥一样挂着一长串同党……
既然人家自己都在那儿放狠话说什么“不相为谋”,星野归一也不会跟这等神经病客气,直接找关系查人家祖宗十八代然后杀上门去深夜拜访一回即可。
别问,问就是礼尚往来。
…………
……
第二天下午,她坐在一家她过去读初中时很喜欢来的下午茶店里喝奶茶。
没过多久,卡座对面就坐下了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男人。
“我真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打算见我了。”他眯着眼睛苦笑起来。
“怎么会呢?夏油。我们可是好兄……”星野归一笑着抬眼看向他,忽然一愣,“等等,你很没礼貌。”
夏油杰:?
就听得女孩子继续说:“你现在见我时为什么不睁开眼了?”
作为如今的东京咒术高专教师之一,生来眼睛就如同狐狸般狭长的夏油杰一时间愣是说不出话来。
气抖冷,我们小眼睛男人什么时候能站起来?
打拳的夏油老师压下心里那种熟悉又久违的操蛋感,开门见山地问话:“归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没事就不能找你?”星野归一习惯性地杠了一下他。
“不,当然可以,只是你自己也很清楚,作为诅咒师的你和我们往来频繁的话,会给我和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夏油杰用紫水晶色泽的瞳孔温和地注视着她:“归一……你真是个体贴的人。”
星野归一:……
不是,这几年不见,兄弟你的思想怎么就逐步迪化了?你就没想过我过去没找你们玩只是因为我太沉迷于自己的事业了吗?
不过这话不好解释,总不能当着老朋友的面说“男人只会妨碍我推动科技树的效率”这种冷酷无情的话。
因此到了最后她总算是无可奈何地捂了捂自己的额头,左右东张西望了一下,确认某个白毛不在附近,才小声说道:“你这次出门来见我,没跟五条说吧?”
“当然没有。我现在名义上是出来做任务的。”夏油杰同样很认真地解释,“我听说当初在涩谷决裂的时候你们两个互相撂狠话……我哪里敢告诉悟说你今天约我出来喝茶啊?他不得杀了我!”
“是啊是啊……那个时候我太中二了……”
星野归一难受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沉浸在过去的黑历史中难以自拔。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那个神情哀悸的白发少年朝她伸出了手,不是挽留,比划的却是术式的起手式。
但最终那只手还是颓然地放下了。
【“你走吧,归一……不要后悔。”】
当时星野归一只是冷着心肠说:【“彼此彼此。”】
…………
你说你那个时候中二?
你现在就不中二了吗,朋友。
其实如今夏油杰听到这事情还是挺想吐槽的,但一时间又说不出什么话才好,只能叹着气说:“归一,你怎么就走上这条路了……”
星野归一笑了笑,拿起奶茶喝了一口,没说话。
其实在经历了“星浆体”事件的重大失败和挫折,虽然她当时没有被伏黑甚尔杀死,但是天内理子还是死了。
唯一在事件中活下来的监护人小姐没过几天后就在自家割脉自尽了。
遗书上说她在公事上对不起上司天元大人所交代的这个保护任务,私事上对不起如同女儿一样的理子。她已经没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和必要了。
当时男生们恰好外出出任务去了,因此是星野归一给那位女士收的尸。
她一个人在那个满是血水的浴池前站了很久。
她想着“星浆体”,想着天元和他的结界,想着【天与咒缚】……她想了很多很多,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
没人知道当时的星野归一在心底做出了一个怎样的决定。
——她决定走上一条开发所有人“潜质”的道路,一个人有咒术也好,有异能也罢,甚至是毫无出彩的普通人也行,关键的是开拓出一条“人人皆可以走”的路。
那注定是漫长无比,看不见光亮的旅程,但是星野归一决定将这一生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
由于双方时间都比较有限,星野归一也不拖沓,将“太郎”的事情和自身怀疑大致说了,并把早已准备好的文档通过加密渠道发给了夏油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