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云朵,这幅画,就叫《云朵》,好吗?”
“……”
到最后,云朵也没有说出话,最后,她闭上眼、闭上嘴,但嘴角却是上扬。
“好,田老师明白,你同意了,好!老师答应你,一定会做到。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仪器上的一条横线,已定格一切。田义的声音,渐渐淹没在云朵父母悲怆的呼喊声中。他紧紧地将云朵的遗作搂在怀里,久久不放。
后来,田义记不清自己是怎样离开病房、怎样离开医院的,因为他的脑袋一直是木的。所幸,唐淇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不愿讲话,她就自言自语地说着。他愿意开口了,她则简单回应。
从医院监控发现,半夜时,云朵真的有醒来过,而且状态前所未有的好,她没有呼叫任何人,只是用这珍贵的时光,画完了最后一朵向日葵。
“这种状态,是回光返照?”
“应该是。”
“时间宝贵,为什么不跟爸爸妈妈说话?”
“也许说不出,也许想完成作品,完整且永久地留给父母。”
“是啊,生命可以终结,作品却能永远留存,带着所有想表达的声音。”
是的,绘画,可以留住最美的东西,更能留住最浓烈的希望。生命不重长短,而重赋予她的意义,云朵希望用这幅画,告诉所有爱她的人,她走了,但是她曾经热爱过的、憧憬过的、期盼过的,永远留存,要保持热爱、不忘憧憬、继续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