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唐淇坐在星星身旁,看着他画画,却好几次走神。
明明是星星在涂鸦,可眼前总时不时出现田义的影子,或是想象中他作画的模样,或是他上课的样子,还有今晚落下眉间吻的瞬间。想到这儿时,唐淇轻抚上眉间,似乎还有余温,鼻尖也好像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星星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未发现唐淇的异样,星星外婆倒是有所察觉,却也没多问,只当她是因为下午学生突发癫痫,过于疲惫。
另一边,田义回到家,也有些失魂落魄,就连跟毛毛的亲昵互动也减少,匆匆喂完狗粮,便坐在画室里发呆。
毛毛很懂事,没有打扰田义,只趴在他脚边,美美地睡了一觉。待它醒来时,田义面前的画架上,已经多了两幅画,一幅素描,一幅水彩。
素描上有三个人,平躺的云朵,半趴的田义,还有跪在云朵身边奋力做心肺复苏的唐淇。毛毛看得很不真切,不知道这般场景会是什么故事。
只是,从紧凑的画面里,有一种紧张的窒息感,想来,能打动主人,值得他用画去记录的场景,一定是非同一般的。它哪里知道,这幅画的内容,何止非同一般,根本是惊心动魄。还能有情绪将其画出来,因为结果是好的。
水彩画上却只有两人,昏暗的道路上,星星点点,不知是路灯还是星光,将场景装点得唯美浪漫。画面中,女人双手紧抓着男人的双臂,男人双手搂着女人的细腰,男人的吻落在女人的眉间。总之,两人看上去十分般配,无论是身高、模样,还是眼中单纯的惊讶与悸动。
等等,这个男主人公,为什么越看越像田义?女主人公,也很像上次来过家里的漂亮女人。
这画如果不是臆想,那便是写实?!田义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汪汪汪!”
毛毛好似发现了新大陆,激动地跳起来,围着田义转圈并狂吠,想求个答案。
“好啦,什么都没发生,就是个意外!不过,如果只是意外,为什么几个小时过去了,我的心跳还是很快。”
“汪汪!”毛毛跳起来,前脚握拳,高高举起,那模样就像是人站起来做格斗前准备。
“你是让我往前冲,主动进攻?”猜中了毛毛的意思,但田义的语调里,满是犹豫。
“汪!”
毛毛真恨自己不能说人话,都什么时候了,主人还在犹豫,不冲难道还等人家女方主动?狗生有限,它真怕自己看不到田义有归属的一天,那将是它这辈子最遗憾的事。
“可是她有很多顾虑!她说自己不需要另一半,她有儿子就够了,她的世界里只有星星!”
“汪……”
毛毛有些吐槽无力,直接抬起前脚,朝着田义的大腿就是一拍。它很想问一句:“田义,你到底是不是男人?你行不行?”见田义依然无动于衷,毛毛又叼起他受伤的手,满是潜台词。
“你是让我用苦肉计?不不不,喜欢就是喜欢,我才不要用什么计谋!毛毛,你这家伙学坏了啊!”
“嘶……”
毛毛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直接侧卧倒地,双目紧闭,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它已对田义无语,只能说田义是凭实力单身。
“你觉得我懦弱?不敢正视自己的感情?不敢行动?”
田义接二连三的反问,毛毛都不理他,继续躺着装死,此时无声,便是最大的鄙视。
毛毛的泄气模样,深深刺激了田义,他转而看向面前的画,心中的涟漪再度泛起。
突然,就下定了决心。
“我总在画里追寻美好,留住美好,可若美好就在面前,何不留住那个真实的?行了,毛毛,别替老爹担心了,我或许行动很慢,但贵在坚持。反正都在身边,近水楼台先得月,我一定给你带个满意答案回来!”
“汪汪汪!”
毛毛立马起身,恢复精神,虽然对于田义把喜欢的女人比作“答案”,过于直男,但见他多少开窍,毛毛也不敢奢求更多,只盼田义早日马到功成。
……
成年人世界,无论有多少涟漪,回归工作时,很容易变得云淡风轻,因为我们用时间学会了两个字——掩饰。
回到学校,再见唐淇,她只是礼貌地询问田义的伤势,丝毫没有超出校医身份的逾越。田义虽有心想主动,却也没有更多的时间和更好的机会,最多也就是在食堂吃饭时,会靠近坐一起,但身边也总有他人,所谈多是学生的事,就个人感情而言,很难有实质性的进展。还好,田义并不着急,如他跟毛毛所说,他有的是时间,最不缺的就是毅力。
接下来的一周,云朵都没有来上课。
在七年级3班的美术课上,看着云朵的座位空空,田义心中难过、眼里遗憾。黄风说云朵今天刚出院,遵医嘱还得在家休养,需等身体状况更稳定些后,才能重新上学。不过,田义依然在课上,将云朵未完成的画平铺在画架上,旁边的花瓶里,依旧插着一朵鲜艳的向日葵,一切都跟云朵在教室时无异。
这件事,唐淇是在食堂吃饭时,听腾冲说的。
腾冲说:“我今儿听助教说了七年级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