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走来的脚步不禁一顿。
随即，他又面色如常地靠近，手自然而然地放在黎轻舟的轮椅扶手上，道：“要泡温泉？”
未等黎轻舟回答，他推着轮椅向温泉池走去。
黎轻舟阴郁地垂了垂眼睫说：“我不太方便……”
柳泊淮：“我帮黎总。”
[诶？要怎么帮？！]
黎轻舟难得明面上露出错愣的神情。
他看着柳泊淮推他到池边、停下轮椅，紧接着向前走一步、俯身——一手环抱住他的腰身，一手则穿过腿弯……就这样将他抱了起来。
抱、了、起、来。
黎轻舟内心慌得一批，没注意到手已经自动环绕上柳泊淮的脖颈，嘴里结巴道：“柳、柳总……”
这不行、不能、不太好吧！
温泉池周边弥漫着淡淡的水蒸气，周围点缀着鲜花、暖黄的灯光、潺潺水声……
天然的温泉，没有丝毫人工的掺杂，清澈温骨，其中夹杂着一点硫磺的气味，池底铺设着台阶，可以坐下。
入水的那一刹那，黎轻舟才真正感觉到温泉带来的舒适感……
[我行，我能，我可以！]
——气泡里刚才还害羞推拒的小人马上便支棱起来，顶着红扑扑的小脸蛋眯起眼睛，连头顶都冒出一个粉红色的羊角浴帽，浑身瘫软在小池子里。
柳泊淮将黎轻舟抱进温泉池便松开手，后退，站在一个彼此都不觉得尴尬的位置上，留出足够的距离。
他道：“既然来这里放松，黎总应该享受一下。”
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黎轻舟坐在温泉池里的台阶上，周围弥漫的水汽将他额头的发丝慢慢浸湿，白皙的脸上也浮出几分红润。
他恢复镇定，点头道：“柳总说的是。”
黎轻舟便扯开腰间系上的温泉浴袍带子，肩膀、胸膛、泳裤逐渐露出……
柳泊淮的喉咙滚动一下，深邃的眼神不禁暂时看向别处，过了会儿，听到浴袍被扔上岸的声音，他才转头道：“喝点清酒吗？”
黎轻舟：“好，麻烦柳总了。”
“不麻烦……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柳泊淮起身上去道。
[不需要客气？那我们是朋友了吗？是么，是么。]
——气泡里的小人仿佛眼含星星一样，双手握拳放在下巴处。
柳泊淮本来正往上慢慢捋着散落下来的发丝，手指勾着发尾，优雅随性，见状不由得一顿。
随后，他继续说道：“我与黎总之间的关系……既是商业伙伴也是朋友。”
黎轻舟闻言，嘴角稍稍勾起。
他点头道：“与柳总合作确实非常愉快，任何方面来说，能够与柳总成为朋友，都是我的荣幸。”
[开心呀。]
柳泊淮对黎轻舟淡淡笑起：“不，我的荣幸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