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予闲着也是闲着,便呆在傅斯白的休息室里打起游戏。
傅斯白一开始每隔几分钟就来看她一次,一会儿怕她渴了便让人泡了茶进来,一会儿怕她无聊又叫人点了几份下午茶送来。
最后,傅斯白干脆把自己要处理的文件,笔记本都一同搬到了休息间里。
桑晚予坐在沙发上打游戏,而他便坐办公桌前,非要亲自盯着才安心。
桑晚予倒是自在,打了两把后,抬眸看了眼茶几上的装着甜品小吃的拼盘,不知不觉中,少了不少,许是吃饱了,困意悄然来袭。
傅斯白见状,起身走到她跟前,“困了,就去床上睡一觉吧。”
桑晚予环顾四周,一脸诧异,“哪来的床?”
说罢,只见傅斯白走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在书架上拧动一个船舵摆件,顿时间,书架转动,另一个空间蓦然出现在桑晚予面前。
桑晚予走过去,不由惊叹,里面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不过一想这是傅斯白的地方,便也觉得正常了。
室内温度适宜,桑晚予脱下外套,躲进被子里,她是真困了,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傅斯白无心工作,在桑晚予睡着后,便一直坐在房间里的沙发上,静静地看着她。
忽地,桑晚予低声喃喃一声什么,傅斯白因为恍神没听清,在他起身走进时,才发现桑晚予额头上不知何时渗满热汗。
她似乎在梦里梦见一些不好的东西,眉头一直紧紧皱起。
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似有若无地吐出几句。
傅斯白蹲下身子,把耳朵凑过去。
忽地,只听桑晚予悲愤地道出一句,“不要……不要杀,阿怪,阿怪,不要让我恨你!”
一字一句,清晰有力,重重地砸在傅斯白的心口上。
傅斯白脸色瞬间剧变,他不可置信地垂下眼睫,睨着被梦魇折磨的桑晚予。
“啊啊啊!”
桑晚予尖叫出声,惊吓冲出梦境回归现实,她目光无助地环视一圈四周,眼角湿漉,带着几分迷茫。
在见到傅斯白时,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许是还没从刚刚的噩梦中恢复过来,桑晚予开腔的语调带着后怕委屈,颤抖道,“斯白,我刚刚做噩梦了。”
傅斯白抬起的手,顿时悬在半空,他有些心虚不安地“嗯”了声。
桑晚予像生怕自己会像往常那样醒来就忘记,连忙把还记的都一一向傅斯白吐露出来。
“斯白,我刚刚梦见我们变成了敌人,你杀了好多人,我身上也沾了好多好多的血,你把我逼到绝境,可画面一转,却是你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子……”
桑晚予说得很急,语气虚弱,顿了顿,她有些委屈的抬头,与傅斯白投来的目光对上,一瞬间,所有的不安像被无限放大,苦涩涌上心头拼命翻涌着。
傅斯白见她眼底氤氲起一层雾气时,心尖顿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一股凌迟的钝疼慢慢蔓延到四肢百骸。
傅斯白低下头,快速将桑晚予重新拥入怀里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慌乱也随之被他尽数掩饰下来。
“乖,不要自己吓自己,都是梦而已。”
傅斯白一遍一遍地对桑晚予说道,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可开口安慰的声音却是那样不稳。
都是梦而已吗?
桑晚予木讷的望着一处,直至目光开始变得失焦,一时间,脑子乱的一塌糊涂。
桑晚予靠在傅斯白的怀里,也不知是不是傅斯白的话带着一股专属她的魔力,让她很快就从那种情绪中抽出身来。
被梦魇吓醒后,桑晚予就很难再入睡了。
可傅斯白见她沉默不语的样子,心里越发慌张,“晚晚,要不我带你出去逛逛吧,你刚睡醒,不能一直呆在屋里,要出去吹吹风才行。”
桑晚予想了想也是这么一个道理。
“那我去趟洛樱的店里。”桑晚予说罢,看出傅斯白想要送她的想法,便主动开口,“我的车子就停在楼下,我自己去找她就行,你还有工作要处理,作为傅太太你也不想我被人嚼舌根,说我天天让你不务正业吧?”
桑晚予以退为进,一声傅太太也给足了傅斯白该有的安全感。
傅斯白应了声,“好”,顿了顿又道,“那晚上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好吗?”
“好,都依你!”
……
桑晚予刚从电梯出来,就在门口迎面撞上一个十分眼熟的男人,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才想起他们在哪见过。
漫酌!
那个和傅斯白一起喝酒的男人,好像叫什么谢靳川。
想到这儿,桑晚予已经走到自己的车子前了。
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而电梯口的谢靳川则皱起眉头地盯着那抹飞速离开的车影。
桑晚予,她怎么来公司了?
疑惑涌上心头时,谢靳川也已经踏进了傅斯白的办公室。
在看见傅斯白那张冷脸后,谢靳川意外地挑起眉头,“呦,这是吵架了?”
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
惹得傅斯白一记冷眼撇过去,“什么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