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于是又画了个正十字:“愿他在主的注视下得到救赎。”
说完,他又皱起眉头,疑惑地看着阿蒙:“对了,你又是谁?我好像也没在据点里见过你。”
“我是谁不重要。”
阿蒙轻描淡写地欺诈过去,顺便偷走了x先生的清醒,本来状态就不好的路易斯·维恩当即神志不清,用最后的努力放下手中的马克杯后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几秒种就发出了安逸的鼾声。
眼看着梅迪奇一边大声和自己吵架一边沿着客厅转了大半圈,路过了正在统计伤亡和损失,忙的不可开交的幽暗圣者(已经得知祂的身份的克斯玛抽空行了个礼),路过了角落里蠕动着自我修复的自闭a先生(顺便捏了两把a先生并且说了几句什么),就快要来到自己面前,他不悦地啧了一声,转身偷窃距离瞬移到二楼,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墙上装饰性的烛台忽然自燃,火焰落到了地毯上自行窜高,火焰中转出一个人影,黑发棕眼的猎人眉心的红色旌旗张扬醒目。
祂扬眉:“小乌鸦要回巢啦?”
看来逃避有时候确实没有用,分身阿蒙如此想到。既然脱困了,以后必然抬头不见低头见,那逃避毫无意义。他决定干脆用这个机会建立一个独属于自己的“梅迪奇印象”,方便自己思考以后如何对待祂,是要参考本体的作风将祂和其他东西或者人一视同仁,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随便应付过去。
于是他仔细地打量起“红天使”。
这还是
因此,他没有亲眼见过梅迪奇,没有亲眼见过天国,没有亲眼见过所罗门、亚利斯塔、特伦索斯特、伯特利……仅仅是知道而已。因为这些记忆和印象可以轻松地从本体的记忆里提取,不过大多数时候没有怀念的必要。时间永远在往前走,过去的人要么埋在土里,要么埋在历史的灰烬里,被杀死了的东西都不重要,反正阿蒙就是一切,阿蒙就是全部。
然而。
和本体的联系断绝之后至今,那些本来就没仔细看过的,就像系统自带的开机动画一样的记忆越发模糊,甚至变成了一些狂乱的色块。
逐渐脱离了“阿蒙”的他不再能轻易地理解和观看本体的记忆,这会让他失控甚至死掉。
像个普通非凡者一样,世界上充满了危险,这是阿蒙的记忆里从未有过的体验。
于是分身仔细地看了看梅迪奇,忽然发觉祂其实非常弱小。
非常弱小,虽然糅合了三个恶灵,但全部实力应该根本不到序列2,更不用说三个征服者之间肯定还互相敌视。借助一个猎人半神的身体行走于大地,死亡和局势让祂意识到了现在的处境,祂把自己的面目在那张面孔后面,不再像过去那样恣意妄为地大笑,展示自己火一般的发和刀一般的眼。
祂太弱小,祂知道自己需要伪装,需要躲藏,然后只用尖锐的言语伤人。祂挑衅我,不仅仅是因为这是祂的本能,也因为祂知道我不会杀死祂。
无畏的战火居然在对阵之外的事情上有了谨慎避祸的心思,死亡从祂身上夺走的,还有生命以外的东西……更重要的是,自己居然可以俯视祂,这让分身有些懊恼,还有点不习惯。他以为梅迪奇应该对自己有很大敌意,毕竟祂的死离不开本体的帮忙,所以差不多做好了随时拉开距离的准备。
刚好他也不打算和祂有什么交集,他们两个就这么互不打搅各干各的不行吗?
“怎么,被吓得说不出话来了?”梅迪奇用手指绕了绕自己附身的躯壳的黑发,用一种很奇妙的口气对阿蒙说,“你知道你的本体会怎么回答我吗?”
阿蒙沉吟了一下,不耻下问:“怎么回答?”
“你这表情还挺气人的。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梅迪奇咧嘴一笑:“祂啊,十有八九会从‘无聊’,‘愚蠢’,‘念旧’这几个角度来还嘴。”
“你会说什么?”
无聊我能理解,愚蠢也可以被当成以牙还牙的一种,那么“念旧”到底指的是什么……是“小乌鸦”这个称呼吗?阿蒙认真分析,仔细思考,我们最多变化的动物形象确实是乌鸦,而“小”这个形容词可以被仅仅当做一种轻视,所以“念旧”是如何得出的?这个词在过去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表达亲近?还是对光辉纪元时代的历史意有所指?但如果会对这个称呼有这样特别的反应,那么本体其实也……
分身看了一眼书房的方向,想了想,谨慎地回答:
“你现在还有念旧的必要吗?”
“我有点明白本体的意思了,祂在说你依然活在过去。虽然经历了那么多,又死了快两千年,但你的记忆一直停留在曾经的天国里,执迷不悟。”
梅迪奇眉毛一挑。
阿蒙认真地说:“你已经回来了。”
这个黑发猎人的脸上很明显地出现了惊愕,梅迪奇对这个回答倍感意外,然后发出了一串响亮又豪爽的笑声。祂一边上气不接下气地笑着,一边伸手要去摸阿蒙的头,阿蒙立刻欺诈空间躲开了。
“很好,很好!你说得很好啊!小乌鸦!”
猎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祂随手擦掉眼泪,不再用挖苦讽刺的语气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