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汝莲没想到还有这种转折,她才不想嫁给个陌生人。
当然,不能把兴奋表现出来。
第二天一早,父女两人赶往县城。
梁秀清昨晚没休息好,夫人哭了半宿,怎么哄都哄不好的那种,他眼圈乌黑,按照夫人交待的那般劝:“不要太伤心,等忙完秋收,爹再帮你寻一门更好的亲事。”
梁汝莲掀开轿帘:“爹,我这样,估计没几个人敢娶吧。”
梁秀清:“.......你心里到清楚的很。”
堂堂族长的千金自然不愁嫁,即使放了足。
家世渊源的不行,家境一般,人品好的才子多了去,只要他放出口,全县的媒婆绝对蜂拥而至。
但是.......如今的女儿,比放足还可怕。
能打的过两名族长联手都不是对手的东洋高手,堪称全县第一高手,谁敢娶?
别管什么家世,娶妻当娶贤,没人愿意娶个祖宗。
可以想想看,万一哪天夫妇两人发生点摩擦,女儿二话不说上前就打,一挑十的那种打,什么公公婆婆弟弟弟妹一块上,来几个打几个。
所以,这才是梁秀清昨天愤怒的真正原因。
天下没不是的父母。
女儿打败东洋高手,维护了梁家的面子,维护了全镇全县乃至华夏民族的面子,他高兴,他骄傲。
但更希望女儿幸福。
梁汝莲反过来安慰这位快哭出来的爹:“爹啊,干嘛非要让我嫁人,嫁人有什么好?我想一辈子留在您和娘身边。”
梁秀清艰难咧咧嘴:“好,那咱们找个家世清白的上门女婿。”
梁汝莲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柳生长浪败了,东洋鬼子恐怕会更极端,爹,您有什么打算吗?”
“你呀,功夫虽然高,但毕竟没出过几次门,不知道你的.......咱们的县长是个什么样的人。”一夜过去,怒气早就消了,女儿大好的婚姻没了却还寄挂着族人,梁秀清欣慰又心酸,柔声道,“县长大人不会同意的,放心吧,有他在,东洋鬼子别想造次。”
梁汝莲的确没见过未来的公公,只听母亲丫鬟说是个青天大老爷,想了想父亲话里的意思,大概明白了:“爹,那如果京城来的旨意呢?”
梁秀清楞了下:“京城来的旨意?那不可能。”
没有哪个国家愿意灭国,梁秀清认知里,皇帝那边之所以一再退让,签订各种卖国条约,是卧薪尝胆,让侵略者放松警惕,再徐徐图之寻找机会。
然而种植罂粟,等于损害国之根本。
梁汝莲低声道:“万一呢?”
剧情里没说,但看现在的情况,东洋鬼子有备而来,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梁秀清沉默片刻:“等会见到县令大人,一问便知。”
乡饮镇距离县城七八公里,马车一个多小时便到。
两人先去后院,扑了个空,县长和夫人都不在。
“梁族长,您来了,县长大人本来在家等您,结果刚刚有人敲鼓喊冤。”管家自然认识这位未来的亲家公,他看起来表情古怪,似乎不敢看梁秀清的眼睛,“县长夫人.......娘家有事,您先屋里请。”
提前约定今天议事,县长有公务忙也就罢了,县长夫人还回娘家了。
难道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梁秀清不动声色拱手:“不用了,我去衙门等吧,正好看看县长大人判案的风采。”
后宅前面就是衙门。
不知道多少年没修葺过的衙门大院,朱红色大门斑驳,此刻,闻讯赶来的百姓围的里三层外三层。
击鼓喊冤啊,那得多大的冤情。
县长姓魏,叫魏问训,四十多岁,国字脸黝黑,没有表情时不怒自威,一瞪眼,能把小孩吓哭。
魏问训拿起惊堂木重重排了下:“下跪者何人?有何冤情?”
“回禀青天大老爷,俺叫王刘氏,西边大桥卖豆腐的,很多人认识俺。”地上跪着的老妇人抬起头,她头发全白了,年纪大,但说话条理清晰,“俺儿子早些年生病走了,儿媳妇贞烈没改嫁,如今和俺一起卖豆腐,她,她刚才上吊自尽了。”
围观百姓顿时惊到倒吸一口凉气。
刚才跪着看不清楚,这会说话听出来了,西边大桥的豆腐西施上吊了?
“休得喧哗!”魏问训一惊堂木让众人闭嘴,继续问道,“为何上吊?”
老妇人眼眶红了:“她被人非礼了,名声受损,没脸再活着。”
魏问训眉头皱起:“被何人?可有什么证据?”
老妇人没直接回答他,老的宛如枯井般的眼直勾勾盯着他:“俺长听人说,县令大人是个难得青天大老爷,大老爷啊,俺先问你,是不是甭管什么人,您都会为百姓做主?”
魏问训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默片刻:“可是洋人?”
老妇人惨然一笑,点点头。
人群中里的梁秀清最近忙比武大会,但也就两三个月没来县城。
他悄声问身边一个看起来表情愤怒的百姓:“县城来洋人了?”
这名百姓本来没心情回答,见梁秀清穿着不俗这才咬牙切齿道:“来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