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最后一个名字:梁汝莲。
旁边的团长发现他表情不对,侧身看去:“.......”
蒋睿良久抬起头:“是不是重名?”
“不是重名。”团长想了片刻确定道,“至少九连没有同样的名字。”
一个团上千人,他当然不可能记住每名士兵的名字,但这样大的麻烦,如果有重名绝对会记住。
好像要下雨了,空气发闷。
团长狠狠一跺脚:“她想干嘛?连队还不够折腾的?我这就让人把她抓回来,关禁闭!太过分了,也不看看什么场合。”
连队没有电话,无线电信号不好,各连队最终名单刚刚送到,他第一反应,大小姐又任性了,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混进来。
蒋睿抬手似乎要阻止,也就在这时,贺向国声音带着回响传来。
“那叫姜啥的教官,我们老家小孩子玩捉迷藏有个规矩,找的一方失败要接受惩罚,咱们总不能输给小孩吧。我老贺作为代表问下,寻找的时间有没有限制,如果时间到了,人没找到,有没有什么说法。”
有找到自认绝佳藏身之所的战士大声附和:“对啊,找不到怎么办?”
“不错,还不算太笨,知道讲条件了。”蒋睿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一个小时,如果找不到,随便提任何条件。”
山中正在伪装的士兵几乎同时停下动作。
一个小时?
这简直不能算蔑视,侮辱更贴切。
他们二十多人,个个都是连队精英,馒头山不算大但也不算小,一个小时?
有人忍不住大喊反击,然后,就被打击的差点哭了。
蒋睿:“白痴,继续喊吧,位置暴露了都不知道。”
再无一人敢说话.......
蒋睿似乎要气死他们,等大喇叭宣布时间到时,他笑嘻嘻补充:“提前了五分钟,抱歉,我刚才说过了,这是场没有规则的游戏,一切我说了算,废物们,藏好了!”
众士兵:“.......”
他娘的真想揍人啊。
难怪感觉时间过的这么快。
想揍人的还在后面。
整整一个连早就待装出发的上百名士兵每人手里拿根木棍,站成一条直线,每人间隔五六米,宛如盲人探路般见到灌木丛不是打就是戳,嘴里还客气提醒:“藏在里面的同志注意啦,我们看不见,万一伤到了可不好,要不您就主动出来吧。”
藏在灌木丛的三名战士:“........”
不带这么赖皮的。
这三人原抱着灯下黑的打算赌一把,最开始难免掉以轻心,而他们伪装的也很不错,几乎和灌木丛融为一体,哪怕贴身而过。
谁能想到根本不看,简单粗暴直接。
眼看要被木棍打中,三人无奈主动站出来。
“两分钟。”蒋睿掏出怀表精准报时间,“我为刚才的话道歉,别多想,不是给你们道歉,是向废物,你们侮辱了废物俩字。”
三名士兵。
他们此刻有个同感。
这位叫蒋睿的冷面教官不说话让人肃然起敬,一开口,变身苍蝇,让人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一名战士表示不服:“你不讲道理,哪个部队这样找人?”
上百人紧挨着连成一排,简直就是移动的活靶子,如果有枪的话,一扫一排。
“有道理,真正的战争的确不会出现这中情况。”蒋睿摸摸下巴,一副赞同的表情,“我本来想让你这个废物都不如的直接走人呢,现在既然说到这里,那就好好说话——”
他语气忽然变得像凌厉:“我问你,为什么不反抗?没学过被俘课吗?你知道一名狙击手被俘的后果意味着什么吗?”
战场有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被俘!
尤其黑国,折磨俘虏手段用人间地狱形容都不够。
后世的被俘课,如何保护好自己静待营救为主题,而现在,主题只有一个,怎样最大化同归于尽。
有地雷炸弹最好,引爆扑向敌人。
前来参加培训,自然不存在随身装备地雷手榴弹,甚至枪支都没有。
没有枪支有没有枪支的反抗方式!
这名战士被说的哑口无言,好像哪里不对,为什么就成了怎么说都是自己没理?
当着上百名战友的脸,个人尊严和军人尊严同时爆发,他大喊一声,毫无章法冲向距离最近的战士,然后,被毫无留情放到。
不过他得到了句算是.......夸奖的话吧。
蒋睿:“不错,还算有点血性,快赶上废物了,回去好好训练。”
被战友当做俘虏按在地上一脸土的战士:“......”
剩余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反抗的下场不好,不反抗的结局同样不好,可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被淘汰实在太不甘心。
两人咬牙切齿大喊:“报告,我不服,希望首长再给一次机会。”
他们其实没报啥希望,这个面冷嘴贱的讨厌家伙别说沟通了,人话都不会说。
面冷嘴贱的家伙像雨像云又像风,答应的干脆利落:“好的,再给你们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