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她长得极美,被先帝看中。”
“也就存活下来。”
“却没想到,意外怀上了朕。”
“所以吴太后是外室,带不回宫中的。”
“所以,朕的身份,非常不光彩,连史官都没法记。”
朱祁钰苦笑:“正因此,夺门之变后,民间就有流言,说朕非先帝亲子,是汉王的遗腹子!”
朱见漭哗然,这才明白,老皇帝当年多么如履薄冰。
“所以,朕需要有人作证,朕的身份。”
“宫中有资格作证的,是孙太后。”
“朝中有资格作证的,是胡濙。”
“可知,朕当时在干清宫中埋伏了刀斧手,宣来胡濙,如果胡濙不答应,朕就杀了他!”
“胡濙人老成精,自然知道入宫意味着什么,他怎么可能不答应呢?”
“他为朕出谋划策。”
“让朕说服孙太后,让孙太后出面佐证,确保万无一失。”
“且要寻找当年的宫人,确定朕的身份。”
“后面那条被朕否了,朕不需要向任何佐证,朕不管是谁的血脉,朕都是皇帝!是皇帝,就不能向任何人解释!”
“胡濙是一边救朕,一边给朕挖坑,让朕跳进去,他好控制朕。”
“满朝文武,没一个好东西,好人谁能坐的上高位啊。”
朱祁钰嗤笑:“朕不得不面对孙太后了。”
“对付孙太后,朕手里一直放着一张牌。”
“正统帝!”
“朕一直都不动他,就怕杀死他,会让孙太后铤而走险,让朕的身份成疑,让朕坐不稳皇位。”
“两害相权取其轻,朕的正统性,比杀死朱祁镇更重要。”
“朱祁钰不过是掌握在朕手中的一张牌而已。”
“朕能一次疏忽,让他逃出南宫,难道还会有第二次吗?”
“不可能的!”
“所以,朕就会将他捏得死死的。”
“即便有朝臣隐晦的提醒朕,该处死朱祁镇的。”
“可朕从来不听。”
“朕没有处死朱祁镇,而是一点点剪除他的羽翼,任何可能成为他羽翼的人,都被朕剪除掉!”
“而且,有些人朕不杀,朕就折磨他们。”
“让他们知道,站队朱祁镇的恶果,却又给他们丁点希望,不能让人彻底失去希望,没有希望人反而会发疯的。给他们机会,让他们一点点爬出黑暗,站在朕的这边。”
朱祁钰目光闪烁:“而朱祁镇这张牌,是朕对付孙太后的最大杀器。”
“别看常德在宫中住了六七年,可她的性命,在孙太后心里也比不上朱祁镇的一根汗毛。”
“为了她的儿子,她什么苦都愿意吃的!”
“她这辈子,只有三个弱点。”
“第一个,年轻时宠冠六宫的绝世美貌。”
“即便四十岁的她,依旧美得惊艳,她是朕见过最美的女人,但也是朕见过最蛇蝎心肠的女人!”
“先帝的弟弟们,都被她迷死了,襄王就愿意为她去死,他也求仁得仁,在心上人面前,被朕烹了。”
“连朝中老臣,都不敢看她一眼,担心深陷其中。”
“你见到她时,她已经衰老了,朕活了九十多年,见过天下美人不计其数,但无人比她更美。”
“只有朕,从来看不到她的美貌,看她犹如一具红粉骷髅,朕看她就是西游记里的白骨精,比骷髅还令人作呕。”
“第二个,她的儿子,朱祁镇。”
“爱子之意确实有,但她是极端自私的人,儿子存在的含义是传承,是香火,是死后的供奉,而且,她也需要用朱祁镇来制衡朕,保障她晚年幸福生活。”
“第三个,正宫之名,随先帝陪葬。”
“不可否认,她对先帝确实忠贞。”
“朕派人天天盯着她,就看她有没有丝毫逾矩之行为。”
“没有!”
“二十几年,朕都没抓到任何把柄。”
“反而,她宫中供奉着先帝灵位,她每日都要烧香念佛,哪怕重病之时也没落下过。”
“这也许是她唯一的优点了。”
“也有可能,她察觉到朕派人盯着她,所以她极为克制,不敢表露出分毫。”
仁寿宫中,有人会天天查看孙太后的床褥。
若她有不贞之处,就会被报告给皇帝。
朱见漭都觉得他爹变态。
但这就是政治斗争,无所不用其极。
“而她畏惧朕,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想颐养天年,她只能靠朕;其二,吴太后虎视眈眈,想如正宫一样,陪侍先帝。”
“这是孙太后绝不允许的。”
“她是皇后,也是太后,必须和先帝死后同穴,才是。”
“等朕掌权时,她就剩下后面两个弱点了。”
“她虽然还在意容颜,可韶华易老,无论如何在意都会老去的。”
“即便今日,朕也要感叹,大明朝,贯穿始终,最美的女人,就是她,无人出其右。”
“朕拿捏她之处,主要是朱祁镇,和与先帝同穴之权。”
“所以,朕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