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乾清宫、养心殿所有宫门关闭。
同时,整个后宫宫门关闭。
“皇、皇爷?”汪直从麻袋里出来,看见把玩茶杯的老皇帝。
他在皇帝身边伺候三十多年,贴身伺候十几年年,完全不知道,这股势力是从何而来的?
看他们动作麻利手段凌厉,就是这方面的老手,不是第一次干了。
“汪太监,你可让朕小看了呀。”朱祁钰似笑非笑。
本来,这件事可大可小。
朱祁钰本想让所有人把贪的银子补齐,这件事就完了。
可他的贴身太监,竟然和宫外有接触,如此重要的关节,竟给宫外通风报信,这问题可就大条了。
“皇、皇爷,奴、奴婢……”汪直上下牙打颤。
“朕真没想到,养了一条白眼狼啊。”
朱祁钰放下杯子:“阮继道,他给谁家送信了呀?”
一个一直低着头的男人,跪伏在地上:“回陛下,他传信给两家,一家是首辅朱英,另一家是户部尚书项忠。”
朱见淇也被吓到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个什么阮继道,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还有,汪直什么时候和朱英、项忠有联络的?
一个首辅,一个户部尚书,和皇帝的贴身太监联络密切,他们要干什么?
关键是,他爹眼神玩味,是不是早就知道?
“让那两个狗东西滚过来。”朱祁钰语气随意。
这让朱见淇更摸不准了,皇帝究竟有什么底牌?
而这时,郭登已经入午门了。
汪直要求饶,却被阮继道捂住嘴,用拂尘头砸他的头,让他闭嘴。
汪直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砸,估计死得会更惨。
整个养心殿静悄悄的。
郭登已经在门口求见了,随着太监进来,八十岁的郭登,其实是在京营练兵。
最近外藩对兵丁需求量太大,他只能亲自坐镇,看着练兵。
“臣郭登请圣上躬安!”郭登进殿之后,觉得气氛诡异的沉闷。
“朕不安。”
朱祁钰缓缓抬起眼皮子:“有人要谋反,郭登,你会参与吗?”
郭登尿都快吓出来了:“陛下,老臣对陛下一片丹心呀,就算您取走老臣满门性命,老臣也不敢谋反啊!”
坐镇京中的国公,可不止他郭登一个人。
还有范广、沐琮、朱仪、杨信,以及缠绵病榻的方瑛,京外更多了,别说公侯了,皇帝多少个儿子呢?个个都是外藩,兵强马壮,若皇帝出了什么事,看看他们勤不勤王就完了。
“你手握京营三十万,你未必有这个心思,万一黄袍加身呢?”朱祁钰问。
“陛下呀,您就别玩老臣了?老臣家族世代忠良,为什么要谋反啊?”郭登真没这心思。
“太子说的,朕老了,杀不了人了。”
朱祁钰在笑:“说勋贵的人心,不在朕这里,而是和文官蝇营狗苟,郭登,你说呢?”
提及文官,郭登立刻想到了什么。
郭登立刻道:“陛下,老臣永远站在您的身边,我郭家,从先祖郭英起,便世代忠良,侍奉七代君主,绝无一丝反心。”
“三十万京营呢?”
“您指哪,就打哪!”郭登磕头。
“万一有人不听话呢?或者说,朕要清洗军中呢?”朱祁钰直言不讳。
郭登心里头一哆嗦:“陛下,九门提督府、禁卫、养马军等等,军中军力实额27万。”
“近有天津水师24万,河南、山西、热河、辽宁、山东随时有三万大军待命,一日之内,皆可进京。”
“只要圣旨传出去,边军立刻响应,最近的吉林、黑龙江、西域边军合计54万,三日内可抵达京师!”
“还有南京镇戍军,中都留守司,以及上海水师,共有50万,皆可在三日内抵达京师!”
“远的就更多了!”
“王越麾下,驻扎在印度雄兵七十万,皆是百战雄兵,坐海船一个月内能抵达京师。”
“咸海都督李瑾,麾下铁骑24万,尚可从藩国征召大军,短时间凑齐50万骑兵没有问题,顺着中华江便可回京,不超过一个月!”
“陛下发下圣旨,各地藩国,可凑出雄兵200万,戍卫陛下!”
“没有人敢造陛下的反!”
“陛下想清洗谁,老臣便为陛下清洗谁!”
郭登跪伏在地:“京中百战老将,尚有范广、杨信、朱仪、朱永、陶瑾、许泰等领兵大将,也有上百员领兵将领,而武学之中,随时能征召起基层将官万余人,京师人口高达1200万,随时能征出120万大军,老臣有把握,一个月内成军!”
“京师有56座城门,陛下一道圣旨给杨信,杨信可在两个小时之内,关闭所有城门!”
“陛下说军中有害群之马,但老臣可以保证,京营中有二十万以上,是真心忠诚于陛下的。”
“陛下一道圣旨,天黑就能动手!”
郭登跪伏在地。
“听到了吗?太子?”朱祁钰看向朱见淇。
朱见淇真没想到,老皇帝看似不掌朝政,其实对军中掌控牢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