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挑的几个。”
“没看上怎么没早说?”
朱祁钰认为给太子挑的,是能成为太子臂助的,比如耿裕、王越、杨信,人家谈妃看不上,那是认为儿子要分封出去,外岳再有本事,也无法襄助。
她看上的,多是儿子成器的,以后能跟着自己儿子去就藩。
“陛下,您看看您这态度,臣妾都不敢跟您说,何况太子了?”唐皇后给皇帝倒茶。
朱祁钰眼睛一眯:“是他没看上,还是你没看上啊?”
唐皇后端茶杯的手微微一抖。
“哦,朕明白了,因为老二先挑的,你觉得太子是老大,不想捡弟弟的狗剩,是吧?”
唐皇后赶紧摇头:“臣妾绝无此意,真是太子没看上。”
“那他看上谁了?”朱祁钰觉得还是唐皇后从中作梗。
“一个小官家的闺女,姓杨,在女书堂里任教,她爹在新益州为官,是举人当官,恩科考中了进士,还在新益州谋职。”
朱祁钰微微错愕,听这口气,不像是皇后从中作梗,倒像是皇后不太同意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姓杨?”朱祁钰歪头问冯孝。
冯孝打发人去问。
“其父叫杨春,臣妾派人打听过了,此人官声不错。”唐皇后开口。
“朕问的是长相?有西施之容貌?把太子迷得五迷三道的?”朱祁钰凝眉。
他想用太子和重臣联姻,嘴上说婚姻自由,但他不打算给太子一点自由。
同样的,他不想让儿子娶一个魅惑至极的女人做太子妃,那是害他。
唐皇后摇摇头:“并非绝色美人,长相只能说中上而已,比不得耿裕家的、王越家的。”
毕竟耿九畴、王越,都是有名的美男子。
他家的女孩朱祁钰都看过了,都是极美的,而且腹有诗书,都是懂事的孩子。
“奇了怪了,长相普通,家世普通,那哪一点吸引了太子?”朱祁钰来了兴趣。
这恰恰说明这个女子极为出色。
唐皇后苦笑:“臣妾特意去看了,此女谈不上极美之资,中人而已。”
“但臣妾看了,却觉得甚是逞心。”
“她出口成章,在内书堂、女书堂里皆任教习,她仅仅十四岁,和太子同龄。”
冯孝已经把档案送过来了。
“皇爷,奴婢对这位杨先生颇有印象。”
“她十二岁入宫,入宫第三个月就在内书堂里任教习。”
“太监们交口称赞,都尊称她一声先生。”
“尔后就被调入女书堂里任教习。”
“而内书堂的太监,有不懂的地方,还会去找她请教。”
“她虽是官宦人家女儿,却不曾瞧不起太监,说话和颜悦色,有难题皆细心解答,从不觉得烦闷,也不持才傲物,嫌弃别人蠢笨。”
“是以在太监中口碑极好,很多向学的太监,都愿意奉她为师。”
“因为口碑太好,景泰二十二年,又把她请回内书堂任教。”
“她就身兼两职,两边任教,她教过的宫娥,都说她学问好。”
“就连翰林院里的先生,有时也自叹不如,认为自己的学问,不如杨先生。”
听完冯孝说的,朱祁钰皱眉:“宫中出了个女先生,怎么没人禀报给朕呢?”
“皇爷,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自然不敢惊动您。”冯孝回禀,这件事确实是小事,朝野上下有才能的人太多了,民间更多,若人人都让皇帝知道,皇帝不得累死啊。
朱祁钰打开卷宗,竟然记录了这个杨先生的诗词。
一个女子,能得称一声先生,比男子难一万倍。
可见其人文学素养。
“这是十四岁女孩写出来的?”朱祁钰震惊不已,这是哪一位大才啊?
“回皇爷,这是做不得假的,宫中皆有证人。”
朱祁钰惊讶地看向唐皇后:“你看过了吗?”
唐皇后接过来,顿觉惊艳:“臣妾知道她有本事,却不知有这般本事。”
“本以为,被宫中称一句女先生,已经是了不得的了。”
“如今看完她的诗作,臣妾顿觉自己空活百岁。”
朱祁钰凝眉:“杨春,成都府新都人。”
“皇爷,是景泰二十一年恩科录取的进士。”
冯孝回禀:“杨春是景泰十七年,被征召入新益州为吏的,一步步升上来的。”
“太子和她发展到哪一步了?”朱祁钰问。
“发展什么呀?”
“太子见人家,如高山仰止,连话都不敢说过呢。”
“朝臣给太子布置了那么多功课,太子连见人家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唐皇后表示无奈,多少觉得儿子有点丢人。
他爹这个年纪的时候,都娶了三个了,她和景泰帝就是十三岁成婚的,整整侍奉三十二年。
别看宫娥都在宫中侍奉皇帝,但皇帝的成年儿子,决不允许在宫中乱来。
这一点上,上到太后,下到嫔妃都很清楚,决不许皇子提前破了身子,那会短寿的。
所以各宫侍奉的宫娥,都是以太监和老姑姑为主,皇子走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