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腕子。
满速儿处境非常尴尬。
“传旨,晋范广伊国公,暂不赐世券。”
“封周玉奇台伯,陶瑾尉犁伯,神英昌都伯,皆有大功。”
“授寇深、原杰少保,正二品正治上卿,加赐银符一枚。”
朱祁钰可是大出血了,直接晋了范广的国公之位,他这灭一国的国公位确实有点水,只是国号没了,主力还在。
但范广在南京拱卫他两年的功劳,无法抹杀的。
三将封伯爵,是理所应当的。
寇深和原杰,在此战之中表现十分耀眼。
“派人去联合准噶尔部,痛打落水狗。”朱祁钰觉得,先灭掉满速儿部,再拿下准噶尔,西域也就囊括进天朝了。
现在的西域,绝对是千年来最荒凉的西域,千里无人烟。
这也好,当保护水土了。
近来胡濙病重,吏部尚书由陈文接任。
王文马上就要回京了,云南彻底平定了,从土司中征兵140万,去荆扬州杀土著去了。
又从河南、江西、重庆移民百万进入云南。
大明的云南,要比大清和后世大得多。
云南太穷了,朱祁钰对云南并不多看重,更看重的是,云南直接和印度接壤,如此就有了陆路去印度的道路了。
沐家全族被迁入京师,大明唯一一个镇守边陲的国公府,也不复存在了。
但皇帝是对沐家是极为优宠的,封了这些年代掌黔国公印的沐瓒为腾越伯。
正式册封沐琮继任黔国公爵位,还赐下一枚金符。
可见皇恩。
沐家巴不得回京享受呢,谁愿意在云南那苦哈哈的地方吃土啊,还是回京师舒坦。
他家又没有反意,皇帝也不是容不下人的性子,以后还有出京立功机会的。
方瑛回京又飘了,他得到三世世券,还被皇帝夸奖一顿。
大明如今有一个郡王,四个国公,邢郡王,交国公、黔国公、伊国公、成国公。
余子俊改任云南督抚,安抚云南。
“皇爷,老太傅怕是不行了。”有太监进来禀报,朱祁钰心头一跳。
“摆驾出宫,朕去看看。”
这两年,俞山、俞纲、薛瑄、任礼、曹义、施聚、焦礼相继病故,大明的半边天倒了。
地方已经是少壮派填充地方、占据中枢了。
甚至,耿九畴、轩輗等人也生病,在家静养,独当一面的人才更少了。
大明疆土这么大,没有上百个独当一面的人才,怎么让大明欣欣向荣?
一路上胡思乱想,御辇抵达胡濙府邸。
胡长宁跪在地上哭泣。
“老太傅真不行了?”朱祁钰眼神悲痛,快步走进去,穿过前堂,进入后堂。
胡濙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忽然翻起眼皮子:“陛下怎么来了?怎么惊动陛下了呢?”
说着要爬起来行礼。
朱祁钰立刻按住他:“这段日子朕见不到您,有点想您了。”
胡濙笑了笑,抓住朱祁钰的手:“老臣是医者,知道自己的身子骨,是先帝诏老臣下去侍奉,老臣今年九十二了,没有遗憾了。”
“但唯一不能放下的,就是您啊。”
他使劲抓住朱祁钰的手:“陛下呀,您做事太刚烈、急躁,若无老臣牵绊着您,老臣担心大明会进入一条难以遏制的道路啊。”
说到这里,他像是来了精神。
他挥手:“都出去,不许听。”
胡豅正在赶回来的路上,胡长宁哭着出去,他知道,父亲这是回光返照,大限到了。
一滴晶莹的泪珠,掉在胡濙的手掌。
“陛下莫哭,听老臣说完。”
“老臣不在了,以后做事务必三思而后行,务必,要多想一点,要多听一点。”
“老臣知道您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大明好,但不能急躁呀。”
“请您多看隋炀帝的史料,他的功绩害在当世,利在千秋,您绝不能效仿他呀。”
“陛下!”
胡濙抓住朱祁钰的手力度极大。
“朕听到了。”朱祁钰止不住眼泪,他和胡濙有争吵有防备,更多的是互相扶持。
这些年,他们经常站在不同立场之上,甚至动杀心不是一次两次。
但胡濙为了大明,可谓是鞠躬尽瘁。
起码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胡濙为官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为家族谋一分利,哪怕临死之时也没有。
“陛下莫哭。”
“老臣九十二了,位极人臣,活得够本了。”
“临终之前,只求您,牢记老臣的话,治大国如烹小鲜,要慢要缓,凡事要多听多想,多听老臣子的话,年轻人过于激进时,您务必要拉住风筝线,不让他们飞出去,要慢要缓,人心变化是需要时间的!”
“陛下,老臣大限到了。”
“老臣答应您的事,都做到了,只求您带着大明一路向前,等老臣去了地下,面见先帝时,也有话说。”
说到这里,他面色忽然红润起来,脸上也带着笑:“老臣前半生谨小慎微,因为老臣不是靠真本事上来的,而是为太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