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而世家,是国可灭家不能亡,这就和勋爵利益冲突了,在勋爵眼中,国在爵位就在,所以国高于家。
还有一点,他家虽是江南人,但并未参与海贸,开海之后,他家不是最大利益集团,当然没办法得到更多的利益。
最重要的一点,他没得选。
他功绩越高,反而越没有闪转腾挪的余地,他要么选择彻底支持皇帝,要么选择换个皇帝。
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的,他的功劳太大了。
“邢国公起来。”
朱祁钰对他的支持很满意:“你不支持朕,朕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臣知道陛下爱臣之心,但只要为大明好的事情,臣愿意赴汤蹈火。”
于谦当然知道,皇帝在这个当口,不会擅杀大臣的。
但是,以皇帝小心眼的个性,此事无论成与败,他都不会得到重用了。
就如袁绍手下谋士田丰一样,早晚没好下场。
“此事若败了,朕会什么下场啊?”朱祁钰莫名其妙说了这么句话。
于谦苦笑:“大不了回京师,过几年再去一次而已。”
“哈哈哈!”
朱祁钰大笑:“那朕就实行最严厉的海禁,把所有沿海百姓迁回内地!并向西开拓,把江南百姓全移去西北!”
于谦忍俊不禁。
但是,若败了,怕是要换个皇帝了。
士绅的反扑是恐怖的。
“陛下,十万大军不够。”于谦既然支持,就要站在皇帝角度考虑问题。
“如何不够?还有任礼、王诚、李震、欧信、杨信、胡豅等人军队,合计二十多万。”
于谦却摇了摇头:“陛下,驻扎在江南的军队,未必可信。”
果然,于谦和皇帝想一起去了。
江南士绅的渗透能力太强了。
看看南京保卫战,倭寇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攻打南京,各个卫所都被渗透成筛子了。
于谦像是意识到什么:“陛下想调胡军南下?”
孙原贞将一万胡骑,安置在万全都司。
还有安置在宁夏、热河等地的胡人,皆可用。
朱祁钰嘴角翘起:“什么都瞒不住邢国公啊,没错,朕要大用胡骑,随朕南下。”
“陛下,胡骑容易受贿赂,不会忠心用命的。”
于谦分析:“您在江南时间越长,胡骑被渗透得就越快,臣以为,当不停调换戍卫,使用轮值制。”
还得看专业人士。
朱祁钰眼睛一亮,大明兵卒二百万,南京驻扎的军队高达二十万到二十五万之间。
而皇帝带去十万人,共三十五万大军拱卫皇帝。
如果使用轮值制。
三个月一轮,从各地盲调。
江南士绅能力再大,也不可能将天下兵卒都渗透了吧?
而且,还有朝鲜、哈密、安南兵可用。
“这个办法好。”
还可借机,拿回云南黔国公手中的兵权。
魏国公和定国公被削爵,黔国公上了请罪书,虽早在预料之中,却让皇帝不爽。
黔国公府虽忠心,那是因为皇帝没动云南这块蛋糕。
如果皇帝要纳入中枢呢?
黔国公还会忠心吗?
此事,还需试探。
“陛下,臣以为可多用安南、朝鲜、哈密兵,以及胡骑”于谦笑而不语。
让他们去和士绅火并,趁机消耗掉。
朱祁钰颔首:“邢国公支持朕,让朕增添了几分胜算啊。”
“若败了,朕如丧家之犬一般,回到北京,邢国公切莫笑话朕啊。”
这句话的深意是,皇帝若败,你于谦得让朕安然回京。
于谦心头一跳:“臣必亲率大军,去接陛下回銮!”
“有邢国公这句话,朕心中有数了。”
朱祁钰微微点头:“朕敬你一杯。”
这顿饭吃得于谦心惊肉跳,结局还是完美的。
安了于谦的心,也说服得到于谦的支持。
虽然没明说,于谦一定知道,朱祁镇登基,他是什么下场,所以他会看死朱祁镇的。
九月初二下午。
李瑾、毛胜、郭登等人抵达京师,皇帝又诏见嘱咐一番,让他们全军休整一日,明日启程。
倒是舒良,抱着朱祁钰的腿哭了半天。
“皇爷,奴婢操练了3732个兵卒,个个都是精锐,个个都能皇爷靖忠!”
朱祁钰十分满意:“你单独编成一营,隶属于御马监,做朕的亲军。”
禁军二十六卫是不动的。
他们继续负责戍守中枢、皇城、以及北京城外的重要城池。
“奴婢遵旨!”
冯孝、舒良随侍。
又从谈允贤宫中的女医官里,调了五十人随侍,还有朝阳学社里的学生,全部随侍。
宫中的侍卫,调了大半随侍,都是青年才俊,皇帝也是历练他们,也是把他们外放出去,代替皇帝,看一看地方情况,然后禀报给皇帝。
九月初三,九点钟。
皇帝的銮驾从紫禁城出发,在新修的通惠河港口登船,并不走运河,而是走山东、